楚慕辰拉着许灵云坐下,拿起掌柜刚沏好的茶水给她倒了一杯。
接着缓缓道:“这酒楼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恐怕流云阁一天的客人,都比你这一个月的客人多对吗?”
不等他开口回答,楚慕辰继续说道:“你这酒楼应该也亏损不少,再这样下去,只怕再多的银子也会亏进去,如今出手也算及时止损。”
掌柜面色有些难堪,却依旧强颜欢笑,“公子这话过了,酒楼生意确实不怎么样,但老朽还能撑的住。”
楚慕辰微眯眼眸,脸上的神情变得危险而又阴沉,“酒楼已经快要垮掉,早些卖出还能赚点钱,等彻底倒闭,你们恐怕连一文钱也捞不到。”
掌柜皱紧眉头,“可是……”
楚慕辰打断他的话,“你这店铺地理位置太差,还没有客源,你倒是能支撑下去,这里的人能陪你继续支撑下去?”
掌柜看了眼后厨的那些人,不得不承认这公子说的话直戳人心,犹豫半晌,叹了口气:“可我把酒楼卖给你,他们岂不是一样无处可去。”
“咳咳,我何时说过要辞退他们,掌柜若想,同样可以留下。”楚慕辰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两声。
虽说身子已经好了些许,但毕竟还是虚弱,出来这么久身子倒有些不适。
许灵云急忙起身,在他后背轻轻拍打,随后拿起茶杯递到他嘴边。
楚慕辰微怔,抬眸扫了她一眼,望着被喝过茶杯淡淡一笑,小抿一口道:“甜的。”
许灵云有些疑惑的尝了一口,除了淡淡的苦涩,并无甜的味道,这让她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莫不是病情严重了,连味道都尝不出?”
虽然许灵云说话声音极小,楚慕辰还是听到了,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起身对掌柜道:“若掌柜同意,我们即刻便签下契约。”
“契约文书也要拟定,不如…”
还未他把话说完,楚慕辰已经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这份契约上面有关于酒楼的一切条文,掌柜若同意现在便可签。”
掌柜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准备好,惊讶之余抬头看向这温文儒雅的公子,总觉得这位公子不简单,跟着他总比让酒楼彻底垮掉的好,这也算有丝希望。
沉默片刻,掌柜拿来毛笔蘸着浓墨签字画押,同时取来酒楼的地契,万分不舍的递过去。
酒楼就这样被买下来,楚慕辰看了眼酒楼内的部署,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许灵云离开。
二人刚出酒楼,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晌午时分,正是最热的时候,刺眼的光芒让许灵云眯起眼睛,燥热的感觉让她想钻进水中。
“公子,外面天气炎热,这伞你们拿去打着,多少能遮挡些阳光。”掌柜拿出一把油纸伞递过去。
“多谢。”楚慕辰道谢过后,先一步把伞接过撑开。
“还是我来吧。”许灵云想接过他手中的伞,却被躲过去。
“走吧,这点力气我还是有”。楚慕辰把伞举到头顶上方,倾斜过去,将许灵云整个人都遮挡住。
如今街上人群已经寥寥无几,甚至很多小摊贩都收拾回家。
这时一位老婆婆看到二人唤道:“公子,给夫人买个簪吧,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听到这句话,楚慕辰停顿了一下,转身对身边人道:“出来一趟,去挑个簪子。”
许灵云却摇摇头,如果以往她肯定很高兴过去,但现在刚买下酒楼,手中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多,剩下银子还要留着酒楼开张用,不能再浪费。
“不过是个簪子而已,用不了多少银子,过去看看有你喜欢的没。”
楚慕辰拉着她朝前面走,许灵云挣脱不掉只好跟过去。
“姑娘看看这根怎么样?”老婆婆拿起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簪尾处刻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白。
“好看。”许灵云被眼前这根簪惊艳到,她还从遇见过如此晶莹剔透的玉簪,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冰凉的感觉在她指尖蔓延。
“就这个吧,麻烦婆婆把它给包起来。”楚慕辰瞧着双眼放光的人,甚至连价钱都没问,难得遇见她喜欢的东西,买一个又何尝不可?
“你都不问问多少银子就买。”许灵云急的差点跳起来,虽然她是锦鲤,可若是遇到这样败家的夫君,她甚是堪忧。
“你喜欢便好。”楚慕辰不是败家,只是觉得自从许灵云嫁过来,也没享过什么福,反而家中因为她好运不断,买个簪子也不为过。
许灵云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容,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心疼地看着那一两银子被送出去。
楚家此刻一个个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楚母更是不停的向像外张望。
直到看见二人的身影,这才匆匆起身满脸笑意的迎上去,“酒楼的事情如何?”
“酒楼已经定下,简单收拾一下过几日便可开张。”楚慕辰将手中的伞收起,带着许灵云进到屋里坐下。
“太好了。”楚母语气十分激动道。
本以为酒楼的事情会拖延几日,没想到一日的时间酒楼就已经买下,这简直是老天保佑。
刘金花坐在角落里满脸阴沉,楚家都在为酒楼已经买下高兴,只有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这三天可把楚家人忙坏,一边忙着打扫酒楼,一边忙着食谱菜肴配方,只有楚长风和刘金花留在家中种地。
这让刘金花很是不满,停下手中的动作骂道:“我怎么就嫁了你个窝囊废,银子一分没拿到也就算了,甚至连酒楼都不让我们去。”
楚长风到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虽然说家中已经开了酒楼,但地总不能扔了,总要有人来打理。
“你就少说两句,好好干活吧。”
“干活,干活,你一天天除了干活还知道什么?凭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刘金花越想越来气,最后直接把手中的锄头扔了出去。
楚长风眉头一皱,没吭声,继续埋头苦干,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