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辞仰起头,徐徐吐出烟圈。
他半瞌着眼睛,头顶冷白的灯光洒在他乌黑的长睫,蓝辞抖了抖烟灰。
嘴角嘲讽一笑。
他不该在白色的烟雾里看见不该看见的人。
下一刻,他随手抓起眼前人的衣领,抬头,却在吻上那人之前,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笑。
蓝辞霎时丧失了所有的欲望,烦躁地推开身上的人呢。
“抱歉。”
他掐灭了烟,冷淡的道歉,可却是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转身出了洗手间的走道。
不远处的走廊,则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他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在蓝辞离开后收回了目光。
宁渡回到卡座,许则川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宁渡没说回答。
“对了,我听隐姐说你要回欧洲了?”许则川换了个话题,宁渡抄起一杯酒,淡淡嗯了声。
“什么时候?”
“下周伊甸园交接结束。”
三个月,禁果和伊甸园该和解和解,该罚款罚款,事情意思意思就过去了。宁渡回国本身就是为了处理伊甸园,现在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既然处理结束,宁渡也没有留在国内的必要了,回去是迟早的事。
只是怎么向高层解释这次失败,才是宁渡要考量的。
许则川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宁渡的经历太有意思,说出去都是千金买一笑,买了一个不值得。
“所以,临望当初算的是对的,你早该远离蓝辞。”
宁渡端着酒坐在卡座,目光却落在楼下高台上的一抹背影。他想起临望对他说过的话,说蓝辞是他的劫,让他趁早分手。只是那时候他太自信,而现在终于一语成谶。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终究还是化为了一场他经历过的梦。
宁渡看着起身离去的背影,漆黑的目光如水,片刻,他收回目光。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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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蓝辞和往常一样去上班,秘书汇报完当天的日程,蓝辞说知道了。
下午,秘书送来了一封辞职信,蓝辞没有顾得上看,以为是手下某个人的辞呈,就没有管,直到他忙完事情,打开白色的信封。
一张白纸,铁画银钩,简单明确。
是宁渡的辞职信。
蓝辞盯着看了几秒,把他放到了抽屉。秘书敲了敲门。
“蓝主席,您今天下午飞纽约的飞机。”
蓝辞合上抽屉:“知道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