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辞少有示弱依赖的一面。
“所以你就吃安眠药。”宁渡身上的冰冷只敛去半分。
“我睡不着,宁渡。”蓝辞只是强调。
“你觉得我生气原因是你吃安眠药吗?”宁渡放下白色的药瓶。
蓝辞仰头看他,那眼神分明是“不是吗?”
宁渡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多数时间他的情绪很稳定,但每次遇上蓝辞,他好似总要失控那么一点。
“跪下。”宁渡垂下眼眸,抽出自己的领带。
听到指令的蓝辞显然愣了。
跪下。
宁渡想干什么。
搭在桌子上的手不安地蜷缩,蓝辞注视着宁渡,可内心已经隐隐约约在兴奋不安的跳动。
昂贵的椅子被推开,蓝辞无措地跪在地上。
地板冷硬,跪下去的一瞬,蓝辞的膝盖就在疼。或许是身体内本就臣服的倾向,心理上过多压抑,也导致他追求宁渡给的疼。
这种疼更多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全身心的信赖,痛苦和欢乐都由一人赐予,臣服本身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和爱。
蓝辞甚至不用宁渡教,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脊背挺直,仰头看宁渡。
“双手背后。”宁渡道。
蓝辞顺从地把手放后,随后,他的眼睛被蒙上,鼻尖是宁渡身上冷冽的气息。视觉被剥夺,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锐,周围忽然安静,只有风吹进窗户,刮起书页的声响。
失眠来源于心理压力,如果他在蓝辞可以入睡,那么他是蓝辞信赖的对象。蓝辞从来不是身体疾病,而是心理。
而心理压力来源于现实。
宁渡脱去外套,随手搭在椅子背上。他取下银蛇袖扣,卷起白色的袖口。
蓝辞听到关门离去的声音。
“宁渡”蓝辞微抬起下巴,身体往前倾。
一室寂静。
宁渡不会丢下他不管,蓝辞紧张不安地跪在地上,膝盖传来的疼让他渐渐清醒。
不久,书房门被重新打开,蓝辞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跪姿。蓝辞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放到了书桌上,接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宁渡”蓝辞像只闻到危险和处罚的味道的兔子,终于知道讨好,他喊着宁渡的名字,但宁渡要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