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舒一颗寒铁般坚硬的心,还难不去动摇。
她想假装淡定地接过路羡青手里的药,可是手指上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你怎么了?”
路羡青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颤抖。
却只是用柔软的声音询问。
这一回,黎舒舒想做回自己。那个从小到大都没人关心过的孤儿。
于是,她回避着路羡青的眼神,淡然开口,“没什么,只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关心过。”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呢。”
路羡青刚听到的时候,以为是她在说自己的悲惨过往。
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
她是映月公主,即便从前再不受宠,身边总有贴身婢女会照顾她。
即便那个照顾算不得关心,那些婢女也不会任由她疼成这个样子。
所以,她说的自己,似乎是另一个人。
满腹的疑惑,在路羡青的心里埋藏下了一个种子。
他试探地追问,“那你从前这样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吃止疼药啊。”
以路羡青的认知,他觉得止疼的药这种东西,都是给受了重伤的人吃的。
效果极佳,却也有很大的副作用。
“一片下去,能缓解很久呢。”
“那药效过了之后呢,又怎么办?”
黎舒舒不在意地耸耸肩,“忍着呗。还能怎么办。”
“以后别吃那种药了。”
路羡青似乎是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话的根本,仿佛在昭示着,他想要照顾她的心。
黎舒舒装作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抬起头干了那碗药之后,就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不吃药怎么办,难道还能一直有人照顾我吗?”
黎舒舒也没有意识到,这话的根本,像是在期待。
两个人都沉默了。
虽然他们是夫妻,却朦朦胧胧,不清不楚。
谈不上喜欢,又做不到漠然。
黎舒舒没有得到路羡青的回应,让她心底一沉的同时。
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若是路羡青回应了,她才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呢。
就在她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
床边突然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
她再回神时,那只宽大温暖的手,再次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睡吧,很快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