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水苏醒的时候,现已经躺在河内一家叫做白梅医院的病床上。
生了什么?
亚水的脑袋还有些醉酒一般的昏沉滞涩。窗户的门帘被泄露进来的风吹的一摆一摆,更加的眩晕起来。
现在到底是凌晨还是傍晚,天光有些暗淡,亚水却无从分辨。
躺了大概十分钟,才清醒起来。
亚水循着窗外的光,摸索到厕所里,解了个小手。
这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
“人呢?”是苏警官的声音。
“我在这里呢?”亚水从洗手间里回应道。
“咋不开灯呢?瞎七八黑的。”随即,洗手间的白炽灯打开了。
亚水从厕所出来,依旧往床上一躺,感觉气力全无。
“还没好些?”说着,苏警官从旁边的保温盅里,用小碗倒了一份雪燕杞花粥,“一会喝点,补补血。”
亚水这才惊觉自己的胳膊上被白布厚厚地束着,里边的肉有些涨疼。
“肖侦探和老师傅呢?”三天前,那个夜晚的情况渐渐在亚水脑里清晰起来,“我只记得我被一只粗糙树皮般冰凉的手卡住脖子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警官似早有准备,把粥递给亚水,然后坐在了旁边的床褥上。
“老师傅已经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医院治疗了,肖侦探没什么大碍,”苏警官静静地望着亚水一张茫然的脸,“你真的不记得那晚的事了吗?”
亚水猛的摇了摇头。
“你被那怪物吸了血。”苏警官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这是那怪物当时留在你伤口上的晶体。”
亚水凑近一看,是一颗颗冰蓝色类似于蠕虫的东西,有三四条之多。
“怪物就是靠这个来吸取人体内的血液,而这些蠕虫,会永远寄生在那些活人身上,并会不断在体内繁殖。”苏警官说着,又拿出一张照片,“活死人就是靠这些来找到那些被寄生的人。”
亚水不禁寒噤,瞟了一眼手上的伤口。
“可是,”苏警官表情凝重起来,“当时那个怪物吸了你的血之后,那团燃着蓝火的眼睛熄灭了,瞬间化作了一滩黏糊的臭液。我和肖侦探都非常惊讶!”
亚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警官,眼神里充满不解。
“也许你不相信,我们亲眼所见。”
苏警官笃定的语气。
“你好好养伤,他们等着你。”
三天后,亚水出了院。苏警官和肖侦探,一齐过来了。先去另一家医院探望了老师傅,老师傅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吃东西了。
老师傅的伤势是叱同镇的镇民所为。那天夜里,他们两个就被盯上了,偷偷等天黑之后就准备伏击他们俩。老师傅那晚出去解手,正好被镇民逮个正着。老师傅和两个镇拼命周旋,还是被他们的利器,一路逃逃躲躲。
“这般镇民太坏了!”亚水十分气愤。
“他们也是没办法,他们不给活死人找食物,”肖侦探用力地摁灭手中的烟,“他们就为成为活死人的食物。”
其他三人都无言。此时,护士进来了,她让病人多休息养伤。三人告辞。
“我们今天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肖侦探有些狐疑地对亚水说。
“好。”亚水经过这次事件,不再好奇接下来见谁。便应口答应。
去之前,亚水借电话亭的电话打了一通电话。
“喂,姐,是我。”亚水对着电话开口道。
“哎哟,你个小兔崽子终于回电话了”,对面声音有些激动。“你快把我给急死了,那么久不回个电话过来,我都急的快报警了。”
“我们这边生意手续出了些问题,所以需要时间处理。”亚水顿了顿,继续道∶“可能还要在这边耽误一阵子。”
“不要紧吧?需不需要叫人过去帮忙?”
“没事的,姐,你放心等着我回去。”
挂完了电话,亚水突然难以自控的哭了起来,苏警官看着眼前这个19岁的少年,不禁上前抚慰着他的后背。无声却温柔。
苏警官斜乜着望了肖侦探一眼,他眼里有一丝的空洞。
随后,两人带亚水到了鸡公帽老法师的居所。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亚水疑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肖侦探平静地答道。
三人上了楼,法师似有所料的已经等在门口处了。今天的气氛让亚水有些微微不适。
三人进了屋,法师将门紧闭。
法师今天穿得是一件袈裟,面上的妆似比平时更重一些。屋内依旧被红彤彤的灯火照得满堂诡秘,因为是第二次来,亚水便也不惊诧了。
法师今天看亚水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审慎又有几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