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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挑选(第1页)

拖着满身疲惫的陶若霖缓缓回到了住所,一夜就这样悄然过去。清晨,他借着上茅厕的间隙,悄然溜到了后院之中。待走到那棵榕树下时,却现那黑衣女子已然离去,只留下昨晚那满地的凌乱狼藉,以及他的那条腰带。

“就这么走了?连句谢谢都不说?”陶若霖嘴里嘟囔着,弯腰捡起腰带,正准备系于腰间时,却觉腰带的夹层有些鼓囊。他卸下腰带,从中打开,抽出了一张纸条,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用泥灰写着一个字:“谢。”

“这么简洁?就一个字?倒还真挺符合她这刺客身份的。”陶若霖看着纸条自言自语道,“会是什么人呢?在这深深宫闱之中,居然还能溜进来一个刺客,这皇宫的防卫也太不给力了呀,电视剧可都是骗人的。”随后,他回到住所,仔细整理好床铺,这时,门外执勤的寺人已然来到他们这里,招呼着他们开始新一天的劳碌奔波。

在陵国的皇宫内,公主姜玉华此时正在御书房中请安。

“父皇,儿臣有一事还需父皇应允。”

姜怔,这位陵国的皇帝,此刻正低头看着奏章回应道:“何事?”

“儿臣宫中的寺官年岁已然很大了,想向父皇申请要一位新的寺官。”

“这有何难?稍后你去找你大哥,让他给你安排一下便是。”

“可儿臣不需要那些宫内的老人,儿臣想找一个年岁小些的,从小对其进行培养和教育。”

姜怔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姜玉华片刻,才缓缓说道:“为何?”

“父皇,儿臣迟早是要嫁人的。自从母后去世后,咏淳便时常来儿臣宫中。所以儿臣就想着,找一个年岁小的,从小培养,待到儿臣出嫁后,便将这寺人留给咏淳。”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咏淳的意思?”

“是儿臣的意思,还望父皇应允。”

姜怔的手指在书桌上慢悠悠地敲打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开口问道:“罢了,朕允了。只是这人,你想从哪里挑选?”

“儿臣想找一个跟咏淳差不多大的孩童。”

“寺斋之中有这样的孩童吗?”

“儿臣去过,并没有。”

这时,在御书房内,姜怔的贴身寺人总管站出来说道:“禀陛下,这般年岁的孩童,怕是只有那幽狱斋内方可寻到。”

“幽狱斋吗?”顿了顿后继续问道:“这幽狱斋都是些犯了事的大臣遗留下来的子女。他们对朕,对我大陵,怕是会有诸多怨言吧。”

“回父皇,那幽狱斋的孩童,很多自小就被归入斋中,儿臣想,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那些事了。”

姜怔回过头询问身边的那寺人主管道:“是这样吗?”

“回陛下,确实如此。”

沉思片刻之后,提笔写了几笔,而后交予身边的寺人总管后道:“你拿着朕的手笔,去给玉华挑一个吧。”

“父皇,既然已允诺儿臣,不如让儿臣自己去挑吧。”

“也好,不过完事后必须去寺斋登记入册,不可留下遗漏。”

姜玉华深深的给姜怔行了一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姜怔看着姜玉华离去的背影,来回踱了两步,一侧头,那名总管贴身弯腰走了上来。

“去盯着点,挑出来的这名孩童,务必不可犯了我的忌讳。”

那总管‘喏’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姜怔看向窗外,直愣愣的神,嘴里念念道:“幽……狱……斋”

陶若霖此刻正跪在前殿大厅内,清洗着地面,便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两天我们这里还挺热闹啊。往日没有像如今这样。”

那名公主府的统领带人走了进来,放眼搜了一遍,目光落在了陶若霖身上。而后在带班寺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又拿出了一张纸张递给那带班寺人。

带班寺人赶紧跪地接过那纸张,起身后便吆喝陶若霖众人与殿前集合。

“都听好咯,你们的造化来了,陛下圣喻,在你们中挑选一人去公主府伺候着,如若伺候的好,便可脱离这罪奴的身份。”

公主府?难道是因为我?陶若霖听着,不敢相信那小寺人竟然在公主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也可能是自己想错了。

那带班寺人说完,恭敬的让开一个身位,那旬统领穿着甲胄慢慢在他们中间来回走动,待走到陶若霖身边时,用手捏了捏他的身板,又拍了拍了他问道:“可还记得自己之前的姓氏和家诋?”

陶若霖摇了摇头,那带班寺人急的大叫道:“小霖子,旬大人问你话呢,摇什么头啊,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此刻变的如此愚钝?”

陶若霖这才开口答道:“回大人的话,不曾记得了。”

旬统领点点头,一指说道:“去那边候着。”

随后,那人便又在中间不停地来回走动,精心挑选了三四名后,和带班寺人打过招呼,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前殿。

旬统领领着陶若霖一行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间瓦房前。这瓦房很是特别,它并非与其他房屋一样平列而建,而是被分隔成了一个个单独的格子间。在瓦房前,同时还站着十多个与自己一样身着幽狱斋罪奴服饰的孩童。

“你们每人挑选一间进去,进去之后,回答放在桌上那张纸的问题,如果不认识字,直接出来就行了。”

就这样,陶若霖和其他人纷纷走进了单格间。格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一支笔以及一台已经磨好的砚台。陶若霖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纸,只见纸上写着:“世事如棋,局局新,几人得意几人憾。”

这是什么?对联吗?去公主府当差竟然还需要有这样的文采?陶若霖怔怔地看着,接着又看向下面一个问题:楠木丢一半,何来支配点。

这又是啥玩意儿?字谜?陶若霖一下子懵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逐渐传来了脚步声。

“这么快?是没答出来吗?还是已经答出来了?”陶若霖侧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纸上的试题,随后拿起笔说道:“管他呢”,接着便写到:人生似梦,场场幻,半世浮华半世忧。

之后,他又在那道字谜后面,用力地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权。

(感谢书友:镜子送的推荐票。我并非网文职业作家,所以更新的不会太勤,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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