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时他都一蹦一跳的,不过在后领子被人抓住时,倒是乖巧了一点。
连头都不用回,他就知道拎着他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秦冕冷淡但含着怒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怎么,考完试就不要命了吗?”
熟悉的冷嘲热讽,雩祈扭头就瞪了对方一眼。
“我才没有,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干嘛对我这样阴阳怪气吗,哼。”要雩祈认错是不可能的,他只会怒羞成怒地把这件事给揭过。
秦冕看他还算乖觉,就知道他是嘴上不服气,人却很老实,就没再出言嘲讽。
这都是他们十多年来的日常相处了,雩祈早也习惯了,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转而问道:“考完了我们要不要去玩一玩,就在晚上!”
他眼中写满了兴致勃勃。
秦冕不动声色地问:“你想去哪里玩?”
雩祈点着下巴开始思考:“唔……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去过酒吧。现在成年了,而且还高考完,可以去一次吗?”
秦冕一口应下:“可以。”
雩祈:“?”
秦冕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雩祈有些忐忑起来,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其实秦冕说的是不行。
秦冕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怎么,又不想去了?”
雩祈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呀,秦冕。”
要不然对方怎么会同意他的无理要求,虽然他觉得这个并不算多无理,但是放在秦冕这样的好学生眼中,他难道不是自甘堕落的开始吗。
秦冕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淡声说:“知道你好奇心旺盛,早晚都会想去尝试一下,还不如把你放在眼前看管着。”
雩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在人群吵嚷中,他们终于走到了校外,曲百川已经出来了,正站在显眼的标志牌下等他们。
今天三人高考完,特地让家里的父母在最后一场考试时不要过来接,他们要出去玩一下。
长辈们都是过来人了,欣然同意这个要求,不过还是会叮嘱他们出行要小心,不能在外面胡闹之类的话。
雩祈一看到人,就乐颠颠地跑过去,得意地说:“秦冕同意让我们去酒吧了,嘿嘿嘿。”
曲百川听见这话也诧异地看了秦冕一眼,像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答应雩祈的玩闹,不过他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在雩祈的撒泼打滚之下,没人能否决他的期望。
“位置是你定的吗?”秦冕开口问曲百川。
“是的,我也是听相识的朋友说的那些酒吧,选了一家还可以的,没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曲百川解释了一下。
他也是雩祈的竹马,知道对方想要体验一下新奇,就尽量给他创造机会,倒是不会害了他。
秦冕颔,三人就坐计程车先去吃饭,等到了晚上就去那家酒吧。
雩祈期待得搓手手,在他眼中,只有去过以前不被大人们所允许的地方才算是真的长大了,他们现在不仅被庇护在长辈的羽翼之下,同样也被束缚在其中。
但是雩祈去了就有点儿失望了。
他想象中热辣开放,大家都在舞池里扭动身躯,金属朋克的炸裂音乐震得心脏微窒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幽黄的灯光落下来,环境清幽安静,在这种氛围下别说又唱又跳了,连大声说话都是一种冒昧。
不过在台上还是有专门请来弹唱助兴的人,用低哑的嗓音唱着一忧愁的情歌。吧台后面站着正在擦拭酒杯的调酒师,他上半身穿着衬衫和马甲,倒是很符合雩祈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
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独酌的人,雩祈靠在秦冕身上,跟他咬耳朵:“这些估计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太寂寞了,所以才过来喝酒。”
秦冕没有理会他的胡乱猜测,而是坐在了吧台上,问调酒师:“有没有什么适合新手喝的酒,不对酒精过敏,但是之前滴酒不沾。”
调酒师在这三人刚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当时就觉得这几个人长得还真不错,就没有丑的,可谓是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