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后背一阵凉,这男人一看就是有病的,外头被又上了锁……
“你就是他们给我找来冲喜的媳妇儿?”
童玉青一惊,冲喜媳妇儿?这屋里连一丁点儿喜气都没有,这是冲哪门子的喜?
病榻上的男子眼底闪过惊艳,上下扫了她一眼后,指着她这一身的红嫁衣问,“难道,你不是?”
童玉青惊诧的看着这个人。“我是跟俞文意定过亲的童家小姐,不是你的冲喜媳妇儿!”
她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又转身用两手重重的拍在门上,“开门!”
任凭她喊破了嗓子,拍肿了手掌,门外也听不到一点儿回应,童玉青磨着后牙槽,用力踹了两脚。房门丝毫未动,倒是把她的脚震的麻。
外头隐约能听见阵阵鞭炮声,好不热闹。男子了然道,“难不成,你以为你要嫁的人是我那小侄?”
小侄?
“你是俞家什么人?”
看着她惊愕的模样,男子勾起了唇角。“我是俞翀,文意的二叔,这府里头的二老爷。”
俞家什么时候又冒出个二老爷?
她这会儿算是明白了,不想她进门,又不愿意丢了俞府的面子,所以俞老夫人先点头把她哄进门,转个身就把她送给这个病秧子做了冲喜媳妇儿,紧着就把许家小姐接进门。
她说要做大,也确实做了大。俞老夫人既应了她的要求,又不会得罪许家,真是好手段。
就怕等这场喜事过了之后,那个老太婆又站出来说她不是好人,好再把她撵出府去?
童玉青怒从心起,拾起一个凳子就往门上砸了过去。她握紧双拳在心里起誓,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她出去,否则她一定搅得俞家不得安宁!
身后又是两声低咳,“你要是不愿意,等明天我就叫人送你离开。”
她不能走!好不容易才来了俞家,她要是真走了,再回来可就难了。
童玉青扫了俞翀一眼,虽然看起来的确是短命了一些,但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要是能留在俞府,就算以后做个寡妇她也认了。
只是冲喜就冲喜,干什么还要把门锁上。童玉青嗤之一笑,难道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竟然也会江湖上的仙人跳?
想起了某些事情,童玉青又嘲讽的笑了笑。都能干出那种事情,这俞家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抬眼望向床榻那边,正好撞上了俞翀那双幽深的眸子。
说实话,俞翀这张脸长得很好,如果少这么几分苍白虚弱,那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家伙,站出去定是最招女人喜欢的。
可惜,是个病秧子。
“你真是俞府的二老爷?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府里头还有你这么一个人。”童玉青审视着他,依旧有些不相信。
俞翀扯开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府里很多事情你都没听过。”
童玉青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奇怪,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她又讲不上来。
俞翀坦荡荡的由着她看,突然开口道:“不管你跟文意有没有婚约,反正现在你已经做了我的冲喜媳妇儿,他也已经跟许家小姐拜了堂。我看得出,你很想留在俞府,而我又正好需要有人照料……”
她拧着眉,万分不愿。“你说你是二老爷,怎么跟前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是有一个,不过这样子怕是已经被关起来了。”俞翀咳了一声,缓了一口又说:“他又不能时时跟着我,所以我还得留个自己能信任的。”
“我们今天才见第一面,你怎么就知道我值得信任?”
他抿着的唇似笑非笑。“因为在这府里能帮你的人就只有我,而这府里头,有人想要我的命。”
童玉青挑眉,原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照这个情形,那锁一时半会儿的是没人来打开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就要一直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男女还授受不亲,虽然是个病秧子,虽然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但难保他会丧心病狂的干出点儿什么事情来。
俞翀见她这么防备着自己,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声音比刚才又沙哑了许多。“我现在下床都很难,只能靠这么口气吊着命了,放心,我什么也干不了。”
童玉青恨恨咬牙,“你们俞家人的话可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