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劳烦各位,我可以自己滚过来。”她低头看身上那虫吃鼠咬的薄被,往前滚动一圈。在贞操面前,节操毛线都不算。
“哼,聒噪。”吊眼老妇更不悦了,无论何事反驳她的,她都看不顺眼。她当场就想给这敢顶声的女奴一鞭,其他人更噤若寒蝉,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就地活埋。
“那是因为我的伤口流脓了,粘在被子上揭不下来。”沈霏脸色不改,滚地一圈过后,沾了灰的伤口更让人生理厌恶。
那不曾正眼瞧过她的老妇低头一看,立刻洁癖般拉下嘴角。
“行了,拉起你的破布挡住伤口,把后背的奴印露出来!”老妇皱眉走近,两个壮汉闻声失落地看沈霏一眼。
“真是红家的星纹奴印,就是手法打得太丑,这中央的十字眼……莫非是雨家的?不可能,没用的奴隶雨家会连残渣都喂狗。你是怎么来的?”
“我在北边集市买灵药,刚进一个小店就昏迷了,醒来就这了。你们可以放我回去吗?”沈霏挤出几滴眼泪。
那对她耳提面命的细眼女修,吓得抬起半寸脖子,沈霏这番话不是她自己举例自己的吗?!
“哼,还不死心呢。跪地上的农仆,她说的是真的吗?”吊眼老妇一眼扫来,细眼女修额头虚汗直冒,正想举报可
看见沈霏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呵,看来真是雨家的捕奴队。背后的印竟然没被红家挖掉,看来不值钱。”老妇评点道。
“下面的问题,你来回答我。”老妇嫌疑地收回视线,把目光投到更整洁的细眼女修身上,“这女奴的底细你掌握了吗?炼气几层?”
“七、七层……主水杂灵根,骨龄四十七,全因为以前吃过驻颜丹。”细眼女修在老妇身份的恐怖压力下,竟把沈霏胡诌的一套身份越说越顺。
“答得这么好?阿犬去验证一下她的灵根。”老妇眯眼。
其中一个壮汉立刻捧着晶球,提着小刀准备走上前去给沈霏放血。
沈霏霎时面色不好,她全身一半的血液都在逃生时被抽干了,再要取血得扎她的心窝才行。而她又灵力暂失,这壮汉一刀落来折了刀刃,岂不是马上就暴露了……沈霏浑身肌肉绷紧,万一不行只能靠巨力强杀出去了。
“且慢,太脏了,取魂。”老妇瞧她一身伤与土,感觉十分恶心。
其他人,连带独眼老妇们都冒出寒颤与同情,取魂那是奸细的待遇。
沈霏却松了口气,更对这种小灵具效果生出期待之情,天河派都没想过魂魄可以测灵根呢。可惜她什么都体会到,只好配合地啊一声假装晕倒。
吓得那壮汉抖成糠筛,连忙把晶球捧回去。
“真是天理难容,这么杂的灵根也能修到七层,莫非有巫族血脉,也
没有。气运,更是糟糕,也对现在确实糟糕……原来是废渣呀。”老妇捧着晶球查看。
巫族,雨家,十字眼……气运,废渣。
这些字眼联系起来,再想起血剑最后逃跑的方向,这里大概是那女疯子的老家?
这么大势力跨越一域数百万里,来追捕两个底层小修士,没有巨大利益,难道一团十数人都是傻子?
这利益必须够大又特殊,最后她把目光投向最缥缈的‘气运’上。
这更让她一时进退两难,一面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另一面天河派还有大量的篡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