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此时殿内,除了他和苏倾雨之外,再也别无二人,就算他心中纵使还有些火气,缺了吃瓜观众的参与,他也很难做到大张旗鼓的暴怒。
但心中的骄傲还是让刘骏倔强的开口道。
“你可知此行与朕同来的,还有守在外面的毒酒和白绫,你真的就丝毫都不害怕吗?”
“不怕。”
“为何?”
刘骏有些不理解。
“因为陛下在无论心中,还是眼神里都没有杀意。”
见刘骏还在看着自己,苏倾雨又继续开口说道。
“陛下若真的想处死臣妾,又何须亲自跑一趟,遣一个小太监带上一纸诏书,便可轻而易举的要了倾雨的性命。
况且从云景宫到这里最多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可陛下却带人走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见陛下迟迟不来,倾雨便已然在心中算定,陛下不会是真的要杀了臣妾。所以便坐在这里梳妆打扮,想着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再来见陛下。
即使是在来到长乐宫后,陛下看着臣妾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听着她的解释,刘骏见自己的心思都被点明看破,索性便直接开口承认道。
“你说的对,朕要是想真的杀一个人又岂会像这般慢慢悠悠的。”
“不过朕来这,虽不是来杀你,但朕却确确实实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随后刘骏马上语气一转,把今天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给苏倾雨讲了一遍,讲到最后更是沉着脸直接对着苏倾雨问道。
“朕就是有些搞不懂,你们苏家,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把朕当成了那言而无信之人不成?”
说完便也不再理会苏倾雨,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榻上,赌气似的等着苏倾雨的回复。
有些事,因为有些原因,他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但前提是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一旁的苏倾雨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很快便理清其中的关键,开口对刘骏解释道。
“陛下应该是错怪家父了,您曾在府中见过家父,应该知晓家父是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后威逼陛下之事的。
况且家父与那谢玉素不相识,平日里更是全无书信往来,又怎么会能让他如此倾力相助。”
刘骏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况且在他印象中那个便宜老丈人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应该不太可能做出如此之事,但是刘骏终归还是想不明白那洛水之盟,谢玉是如何得知的。
察觉到了刘骏心中的疑惑,苏倾雨继续开口补充道。
“可陛下却不知,家父在家中极为尊敬家母,任何之事都从不隐瞒,加上家母出自关中王家,倾雨的舅父便是永镇关中的大都督王敦,而舅父自幼便是十分疼爱于我,且性格十分霸道,向来不愿吃亏。
想来是家母无意中将此事讲与了舅父,而舅父又心疼臣妾远嫁金陵,故而相托于世代交好的金陵谢氏照拂一二。
而今日又事发突然,想来让谢玉也是万分无奈,才有了胁逼陛下之举,还请陛下宽恕。”
说完对着刘骏便是欠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