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又算计我?”康师父感觉上当,以为谢太福索取好处。
除此之外,康师父心里又冒起一丝儿后悔,觉得同意谢太福的要求,就是弱化自己,逊色一筹,内心泛起挫败感,越想越觉得吃亏。
谢太福说道:“你我有了师徒名份,理应教我本事,谈何算计呀,不然我敬你当师父做甚。”
“小子,你只是口头答应做我徒弟,却无一丝行动上的表示,我岂肯轻易教你本事。”康师父说道。
“行动上如何表示?”谢太福眉头一皱,沉思起来,又说道,“我也想敬重你,焚香献酒,可是你我同体,总不能我焚香跪拜自己吧,你说我拈香朝着一张空椅子跪拜,然后起身坐在椅子上收受,岂不是笑死人?”
“谁叫你自己跪拜自己啦,你给我立块牌位呀。”康师父怒道。
“你又未死去,立牌位极其欠妥,岂不成了诅咒。”谢太福摇头说道。
“好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也罢,老夫与你记着账,他日还得给我行拜师礼,磕三个响头。”康师父说道。
“休说我辩解,句句说的都是实情。”谢太福说道。
康师父略一沉思,说道:“而今尚早,何时教你炼制丹药,我自有安排,你小子静心修行,以前那些不如你的废物都快越你,你得尽快提升修为。”
“一切都拜你所赐,如今我是你徒弟,你休干扰我修行。”谢太福说道。
“这无需你提醒,老夫心里有数,过往之事,你我一笔勾销。”康师父说道。
以前康师父顾忌谢太福修为得到提升,助长魂力强大。在谢太福修时,时不时制造干扰,使得谢太福无法静心修行。
谢太福受到干扰之下,只好草草收功。倘若强行修行,难免走火入魔,损身伤体,得不偿失。
此时与康师父商谈妥当,谢太福坐起身躯,盘起双腿,两手抱圆,运功修行。
院墙外,一位壮年人样貌,头戴翠蓝色文生巾,身穿翠蓝色文生氅,腰系丝绦,足穿厚底竹履鞋,生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神采奕奕。
此人姓谢名平和,是谢家村谢氏家族唯一一个声名远播的大夫,也是一名四级炼药师,还是谢氏家族的五管事。
大凡人物都分三六九等。谢氏家族成员等级由高向低走是族长、管事、干事、户主、劳力、侍者。
谢平和是五管事,身份地位十分了得。
他听闻谢太福自言自语,不由得摇头叹息。
“叔叔果然有病在身。”谢平和轻声说道。
谢氏近几代辈分排序是:高尚品德,太平盛世。
谢平和比谢太福小一级辈份,是“平”字辈,所以谢太福年纪更小,为了彼此尊重,谢平和必须叫谢太福一声叔叔。
不远处,一个妇人走来,正朝谢平和望过来。正好谢平和转回身。那妇人认清面貌,喊道:“五管事,因何来此?”
谢平和抬起眼帘,直望过去,只见妇人头上挽着堕马髻,愁眉莫展,身上穿着银白色女衫,周身走金线掐金边,上绣三蓝色花朵,品蓝绉绸中衣,青缎子镶裤脚,织金色花朵,淡青丝绸汗巾,绣着五福捧寿图。
来人正是谢太福母亲,李翠敏是也。
“久闻叔叔犯病,欲来把脉看诊,只是院门紧闭,未敢打扰。”谢平和说道。
李翠敏眉开眼笑,说道:“五管事肯为孩子看病,实是孩子福气,里面请。”说着,李翠敏推开院门,让谢平和进院子。
为了尊重谢和平,李翠敏称他的职务,未唤其姓名。
谢平和从容淡定,迈步进身,步入院子里。来到院内,他扭头四处张望,见谢太福正在西北方打坐修行,心下一喜,轻声说道:“来的不是时候。”
“五管事,屋里坐吧,少时他收功,再与他把脉。”李翠敏见谢太福在修行,提议等待他。
在她看来,谢太福修行时间短促,以前总是修行片刻就犯病,被迫终止修行。
谢平和与李翠敏来到屋里。李翠敏来泡了一壶茶,然后去做食物。谢平和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治病办法。
少时,谢太福收功,睁开眼睛,精神饱满,整个人神采奕奕,两眼放光,听见屋里瓢盆碰撞之声,起身向朝屋里走去,又说道:
“娘,请勿煎药,我身体无恙。”
“孩子,五管事来此多时,正要与你把脉,有无疾病,少时便知。”李翠敏听见谢太福喊声,心知谢太福排斥吃药。
一直以来,谢太福也说自己没病,排斥吃药,但是见母亲端药劝吃,泪流满面,只好勉强接受,每次都吃完。
如今与康师父谈妥,往后再也不犯病,无须吃药,只是如何与母亲说清楚,谢太福一时未找出合适的说辞。
听闻谢平和来了家里,谢太福禁不住开心起来,进入屋里,笑道:“五管事,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你。”
“我也挂念你,期望你成才。过来,坐下。”谢平和面带微笑,朝谢太福招了招手。
谢太福坐在谢平和对面,依着谢平和示意,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