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不想让岑寂知道这些讨厌的事,本来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她自己也可以消化掉负面情绪。但要是让岑寂知道,那一点小事绝对会被他放大,闹得最后谁都不好看。
她敛着眸子,低头,不想讲话。
岑寂好脾气地等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这时候吃了晚饭回宿舍的人多,许榕担心被人看到,不想跟他亲近,无声地抗拒着。
手腕处的力道忽然加大、收紧,头顶传来岑寂阴冷的嗓音,“宝宝,我耐心没这么好的。”
“你捏疼我了。”
许榕挣扎着要抽回手,狐狸眼委屈巴巴地盯着岑寂,在暖黄的灯光照射下,要把人看得心都化了。
岑寂低骂了声“艹”,抬手要去摘下她戴的口罩,口吻别扭,“没事戴什么口罩。”
她偏头躲开他的动作。
遒劲有力的指悬在半空,指身青筋凸起,好似盘踞在皮下的虬龙隐隐有冲破皮囊的趋势。
“许榕,你最好告诉我生了什么。”
“告诉你,那你可以不要做多余的事吗。”许榕仰头看他,语调平静,带着一丝商量的味道。
岑寂想说不可能。
但他不能这么说,他得哄着这只爱生闷气的小鬼,“行,我就听听。”
狐狸眼里满是打量,在斟酌着要不要相信他这句话。
毕竟某坏批在她这里的信用不怎么好。
“相信我吧,宝宝。”岑寂收回手,单手插在兜里,姿态闲散地靠着树干。
“其实也没什么。”
许榕幽幽叹了口气,双手握住岑寂的手臂拽着他往最近的食堂走,一路都在小声地跟他吐槽最近生的很讨厌的事情。
吐槽完,又保证她会好好完成被交代的任务。
很多事,能有个人说出来后,她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距离食堂还有一段路,许榕挑了个路灯照明没那么好的地方,摘下口罩。
三言两语地带过了她去乒乓球赛拍照取材而意外被乒乓球打了的事。
“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没有。”岑寂声线平稳,听不出起伏。
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为什么刚出事的时候不告诉我,这就是你最近不肯见我,也不肯回南亭苑的理由?”
“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呀,我去了医务室,也吃了药、敷了药,本来快好了,今天一切都是意外。”
“许榕。”
岑寂的口吻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许榕很肯定,岑寂生气了,但他在硬生生忍着自己火气。
他答应过她的,不会再动不动就生气。
他做到了。
有在很努力地克制脾气。
“岑寂,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不好。”她重新戴好口罩,主动挽上岑寂的手臂,讨好似的凑到他跟前蹭了蹭。
许榕补充道,“我还想吃煎饼。”
岑寂没说话。
许榕静静地盯着他看。
明明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仅仅是对视而已,之间的气氛却越暧昧黏着,惹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一眼这两人。
半晌,岑寂滚了滚喉结,“以后都要回南亭苑住。”
“……”
许榕低头,不肯应声。
岑寂也懒得在大马路上跟她置气,捏着生闷气的小鬼的后颈,推着她往前走。
去食堂买了个煎饼,揣她手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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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榕的脸重新上了药。
岑寂瞧她不高兴,哄她,“好好养着,养好了国庆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看伯母。”
狐狸崽子的毛立马被抚顺了,吃了苦的药也笑眯眯的,没甩脸色没生闷气。
岑寂不让她去上课,非要把人留在南亭苑,天天看着她脸恢复的情况。
加上本来就快要放国庆,许榕也就没再跟他唱反调,听他的安排了。
“我笔电没带过来。”许榕两手一摊,表情有些无辜,狐狸眼眨了眨,“岑寂,我的征文稿还在笔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