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
难得能同时见岑氏夫妇在家吃顿晚饭。
家里还有岑寂大伯和三叔两家,差不多快十来个人,热闹得很。
车子刚进了院子停下,贝雅就迎了过来。
许榕先下的车。
贝雅的目光扫过她,被她颈上的蕾丝带吸引了过去,脸上的笑瞬间淡了几分。
这架势不用多说,贝雅心里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她真是造孽,才生出这么个小畜生。
等岑寂从车上下来后,贝雅扬起巴掌就要冲他那张脸上扇过去。
“小混蛋!”
岑寂挑了个她袖子包裹住的地方握住她扇来的手,“雅姐,见到我回来我没必要这么高兴吧,还用耳光迎我。”
贝雅愤愤地抽回手,一点没有在外面那种女强人的气质。
她揉了揉被岑寂握疼的手腕,又不解气似的骂了句小畜生。
余光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贴了几个ok绷,又气又心疼,“你这手又是弄哪儿了?”
“孽做多了,报应吧。”岑寂懒懒应付,把那只手插进兜里。
他意有所指。
贝雅又被他气得想打人。
“我看你是把老娘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她指着许榕颈上的蕾丝带,“你又欺负榕榕了是不是!?”
“……”
岑寂玩味的目光落在许榕脸上,一寸寸刮过,最终落到她颈上,“还挺好看。”
他笑得混不吝,绕过贝雅往屋子里走过去,“您要是不说,我还没现今儿她戴了个这么玩意儿。”
“诶?你没现?”贝雅心生疑惑,转头看向许榕,“榕榕,你来和阿姨说,那小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许榕顿了顿,还是选择了撒谎:“没有,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贝雅无奈扶额,“那臭小子是救过你的命啊,回回都这么维护他。”
许榕没搭话。
岑寂是没救过她的命,但换句话说,岑寂手上也确实拿捏着和她命差不多的把柄。
她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
她不能生出一点变故,不能被赶出岑家。
贝雅联想到小畜生手上的伤,恍然大悟,“榕榕,那小混蛋不会真救过你的命吧!”
*
岑大伯和岑三叔一家在客厅里闲聊。
岑寂虽说是姗姗来迟,不过刚落坐到沙上,一群人就来跟他搭话。
还没开饭,许榕进了屋子就先上楼,缩进自己卧室里去。
岑家亲戚她没见过几个,所有人也不约而同地“忽略”她,勉强叫她能自在一点,不用被迫顶着岑家收留的孤女的名号应付那些人际往来。
客厅里,保姆阿姨端了岑寂常吃的手剥橙来,放到他手边。
岑寂拿起一个,慢悠悠地剥皮,将果肉放在旁边的空盘子里。
对于几位长辈“盘问式”的问话,也是问一句就答一句,不过分冷着脸,但也绝对说不上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