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鑫说,他家有个儿子,叫岑寂,年龄比许榕大两岁。
许榕正担心这位小主人会不会抵触自己这个不之客时,岑鑫又告诉她岑寂上了大学之后就常常不归家,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单身公寓。
许榕悬着的心放下了。
直到,她住进来的第二晚,意外碰上了那个“常常不归家”的岑寂。
深夜,将近凌晨。
许榕晚饭没吃饱,半夜饿醒了,只好下楼来找点吃的。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是车子的引擎声。
她偏过身子,可以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车灯透过未拉窗帘的落地窗直直射进来,她下意识转过头,避开强光,只留一个余光观察。
什么都看不清。
许榕收回视线,闭上眼睛适应屋子里的黑暗,扶着墙往厨房里摸去。
“咔嚓-”
外面的门开了。
许榕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她这时候的行为好像挺能和“偷吃”挂得上钩的。
许是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外面的人径直往厨房这边走过来。
扒拉着冰箱门的许榕瞬间不敢动。
“家里这是、进小老鼠了?”
玩味的嗓音响起,说话间,还能听到抛钥匙玩的声音。
许榕扣住冰箱门,镇定地做了自我介绍,顺带解释了一下她“偷吃”的这个行为。
她以为解释完,对方就会走了,毕竟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除开她饿肚子这个情况。
谁知对方反而走了进来,拉开冰箱。
微弱的光源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脸,岑寂单手挑起她的下颚,盯着看了三四秒后,收回目光。
轻哂:“和你妈倒是长得像。”
许榕愣愣地没讲话。
“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敢把你带回来。”
岑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一点没隐藏语调里的嘲弄。
这个“他”无疑指的是岑寂的父亲,岑鑫。
许榕问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岑寂单手卡住她脖颈,把人拖到跟前来,“他怎么跟你说的?说是你妈同学,见你可怜,才把你给带回来的?”
“还真是蠢得可怜。”
他甩开手,许榕重心不稳往后退,扶着流理台直咳嗽。
“怎么,你是觉得他前半生造了太多孽,施舍你积德呢。”
许榕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算是隐隐明白了,她能住进岑家这事,并没有她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
“你可以直说。”
她站直了身子,微微仰头对上男人的视线,语调清冷,不卑不亢。
“还反应不过来么?”
岑寂从冰箱门上拿了罐啤酒,单手屈指扣开,易拉罐开盖的清脆声响起,一瞬即逝。
他仰头灌了大半下去,似乎这样才能勉强压下去心底的燥意。
“这脑子怎么考成省状元的?”岑寂嘴下一点没留情,“嗯?”
“我老子把你带回来是想养着你当小情人呢!”
“……”
许榕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准确来说,她是震惊到失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叔叔那样风光霁月温润儒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包养情人这种事?
还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而且岑氏夫妇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相敬如宾,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