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紹崇霖的目光,虞皖喝水時的唇角有點發顫。
紹崇霖再次發問:「不說話是嗎?」
「說什麼?」她反問,「說我瘋了?我自然沒瘋。」
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就握在掌心裡,胳膊肘支在自己的膝蓋上,動作隨意,「想幹什麼?」
虞皖覺得紹崇霖挺奇怪,以前是她一直纏著他,想著要求他幫忙,他都愛搭不理,現在用不著了他倒是好像又要上趕著給她幫忙。
就是奇怪到讓虞皖覺得挺匪夷所思的。
她說:「紹崇霖,你這樣我挺……挺不習慣的。」
紹崇霖端著杯子的手輕輕晃了晃,透明的液體在玻璃杯里盪起漣漪。
他問:「不習慣什麼?」
虞皖想,他明知故問吧。
她選擇不說話。
紹崇霖也沉默了一會兒。
病房寂靜,一時之間呼吸可聞。
半晌過後,他起身,擱下杯子,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不想見我?」
虞皖慢慢將被子拉高了些,半張臉躲進了被子裡,一雙杏眼睜得很大,盯著紹崇霖,像是在警惕他。
紹崇霖唇角勾了下,似苦笑,無聲,隨後轉了身往外走。
虞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最終也還是沒有張開口。
紹崇霖離開,她也沒了繼續睡下去的想法。
拿了手機看時間,將將好夜半凌晨,紹崇霖大半夜不睡覺過來她的病房,就……挺匪夷所思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自己,大半夜做夢夢到他,還是春夢。
半夜未眠,到天將亮的時候倒是有些犯困起來。
迷糊了一會兒,沈行便來了。
他一天來三回,虞皖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負責。
這一點,虞皖其實想拒絕的。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她跟紹崇霖之間,沒必要矯情,她也從來不是矯情的人。
但是失落卻還在,不管她如何自我安慰,心裡的失落總散不去,這一點,真是太糟糕了。
沈行做事向來周全,每天的配菜也都是精心為她準備的。
虞皖在醫院靜靜養了一周多,身體終於稍微好點了後,意外便來了。
在外頭睡覺,她一向有些淺眠,除非是夢境纏繞,不然她很快就能察覺到周圍有人。
她從前去參加過一些野外生存的培訓,那種培訓是真正的野外生存,並不是像如今的很多綜藝都是提前演練過,虞皖那個時候孤身獨行,被拋在荒島上,身邊只有一個背包,背包里也不過幾樣工具,她對荒島的環境一無所知,卻還是最終讓自己在荒島上足足生存了半個月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