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敢的啊?”
只有昊宸看着眼前这一切面无表情,眼中无波无澜,似乎有所预料。
那之后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了,掌门大怒,命令众人搜查,屋舍内前前后后来了三波人,将不大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又对李三和昊宸两人分开盘问,终究是名门正派,做不出严刑拷打的恶行,发现问不出什么后,就没再来过。
昊宸和李三两人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太虚宗的人没有赶他们走,也没有再提起拜师的事宜,他们像是两个透明人一样被放置忽视了。
李三后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对他还算友好的管事长老那里,而昊宸,他守着这一处地方,等着那个不知何时会回来的人。
并非没想过对顾家说一声,但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连太虚宗这么大一个门派在自己的地盘都找不到人,告诉家主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还可能弄巧成拙,引发两方的矛盾。
昊宸这样想着,怀着对自己深深的无力。
发生变故是在一个与往日无甚区别的雪夜,距离顾清绾离开那日已经过了三日。
这三日昊宸都窝在房间内,思索着那日顾清绾的一言一行,想看出她是否给自己留下了什么信息。
答案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平静的像是离开一下就会回来一样轻松自然。
昊宸落寞地垂下眼,自己这么弱小,就算真的有什么,告诉
自己也帮不上忙吧,所以理所当然的隐瞒,理所当然的自己去做。
脑中思绪烦乱,他没有发现自己脸上闪过一丝妖异的纹路。
在黑夜中难以窥探的阴影处,被积雪掩埋的倔强野草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摇头晃脑地甩掉身上的雪花,违反它应有的生长方式,如藤蔓一般伸长,窸窸窣窣向着黑暗更深处而去,而在太虚宗各处这样变化的植物还有很多。
那感觉很奇妙,昊宸像突然多了很多双眼睛,将这偌大宗门尽收眼底,它们随着自己的心意,探查,搜寻,遇到其他人还会装做无害的样子一动不动。
终于,在一处长满松树的地方,有植物告诉自己,她来过这里,她在这里消失。
他听从植物的指引,找到那处地方,在顾清绾消失的空地上徘徊不散,黑暗中有一抹艳丽的红缓缓靠近。
昊宸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与植物所有的联系骤然中断。
“真是不知死活,操作这么多植物在太虚宗眼皮子底下晃悠,你这小妖怪欠削吧!”
妩媚动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平地惊雷,语气很是严肃。
昊宸捂着胀痛难忍的头,感觉到灵脉中灵力干涸的虚弱疼痛,眼中空茫茫的,对刚刚的一切没有一丝真实感,整个人思绪飘忽,脚下踏不着实物。
忽然出现在耳边的女声突破迷雾,让他瞬间清醒。
回过神来才发现目之所及的一切景象
变得怪诞荒谬,无数藤蔓盘踞在屋内,有的细如发丝,有的粗如手腕。
更奇妙的是,他感觉到这些藤蔓都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