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宗皇帝南宫问死后,以宰相为首的文官势力日益壮大,如今更是隐隐有超过武将势力的迹象。
文官已经把控朝堂上过半的话语,武将经常被压制,这也是南宫婉继位后一年多以来,始终无法掌控实权的主要原因之一。
做任何事前都得与下面这群大臣们商量,所有她个人的决断,都得重新放在朝堂上进行辩论。
也只有在这皇宫中的一亩三分地里,她还算有点控制权力,但也就那么几百人。
南宫婉樱唇轻启,继续说道:“朕知道,你是想为你父亲……”
还没等到对方把话说完呢,顾吉就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住了她那粉嫩的脸颊。
这一举动让她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感涌上心头。
“想什么呢,我爹再不济也还是镇国将军,已经升无可升了,他还用不着我担心,我是担心你,你需要培养自已的势力,真正把控朝政了。”
南宫婉听后不禁沉默下来。
她又何尝不想呢。
之前商讨鞑靼的时候,在朝堂上,看上去完全由她做主下旨,实际上,自已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之所以能够同意顾吉的提案,也不过是顺意了大臣们的利益。
其实无论是墨河租借和租金都是次要的。
他们真正所想,就只是为了压制以顾穆清为首的武将势力。
只要不出现战争,那么武将集团就只会在这盛世之下日益衰落,再不会出现百年前那种顾山河那种,以武犯禁的情况发生。
顾吉缓缓绕到女帝面前,轻伸出手,缓缓地牵起了少女那柔嫩的手掌。
南宫婉的手一如既往地柔软而温暖,顾吉能够感受到她手上的细腻肌肤,以及那微微的颤动。
这只手理应掌握着天下的权柄,但此刻却被顾吉紧紧握住,“婉儿,五姓十望已经成为过去,但他们并不是消失,而是做了替换,要不了多久,又将会出现新的五姓十望,我们得提前做好防范。”
百年前的建国初期,顾山河的霸道给当时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当时的朝廷官员,凡是不服从皇帝者,顾山河说杀就杀,五姓十望的大族子弟,也是一言不合就拿来祭天。
你说世家不愿给朝廷捐钱放粮?
顾山河过几日就敢带兵攻入他们的宅院,直接分抢。
给当时的富商权贵们狠狠震慑了一把,什么叫莽夫行径,什么叫做不讲武德。
凡顾山河所过之处,平民百姓无不热烈欢迎,世家无不低头顺眉。
而世家大族手底下的门客农奴,也是说叛变就叛变,一股脑全跑对方那去了。
毕竟饭碗重要还是脑袋重要,他们都还是懂的,脑袋都没了,还要饭碗做什么。
况且,顾山河抢了之后,又不是不会分给他们。
这也是为何镇国公在民间的声望几乎等同甚至高于皇室的原因。
所谓的读书人直接被他干了个稀碎,你敢写他坏,他就敢继续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