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沉玉树做爱做到天亮,他好像射了两次。她的脑子记不太清,身体却记得很清,他的精液不断地从她体内涌出,何芝兰脸色潮红,有些害羞地回头。
没看到自己想看见的人。
何芝兰坐起身子,身上盖着棉被,棉被上铺着一件军绿色棉大衣。
棉大衣崭新的,扣缝上的线还没拆开。
何芝兰一头雾水,抬头看看,破木帘已经换成了一扇旧木门,纸糊的窗也钉上了木板。
窗外有闷闷响动的声音,等她收拾好披上棉大衣,推开门一看,洁白无瑕一整片,不知何时落了雪,整座山头都是银妆素裹,琼林分道,越是寂寥越是绮丽。
这样的自然雪景好风光,她不知道多少年没亲眼看见了。
大自然果然能治愈一切,何芝兰暂时忘却了身体的酸痛感,快快乐乐地跑到雪地里,准备像个野人似的欢呼,就看到了穿着灰色毛衣和军绿劳保裤的沉玉树,他在劈柴。
她往他那跑,他也放下了斧子,微笑着张开双臂迎接她。
她扑到他的怀里,他把她抱着举起来转圈儿,两个人傻子似的开始野人呼唤。
等那股儿兴奋劲儿过去了一点,何芝兰才喘口气道:“怎么不穿棉大衣,外面多冷啊!”
说着她就要把自己披着的棉大衣脱下来。
披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一定是沉玉树去团支部领来的,当时送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了护林员是有工作服的,只是暂时没沉玉树的尺寸,让过两天再去领。沉玉树长得高大,长手长脚的,正常尺寸确实不够穿。
沉玉树制止了她脱大衣的举动,解释道:“这是最大码,还是太短了。我穿上束手束脚,所以拿来压棉被,正好。”
这件军大衣,他穿着嫌短,她披着却是过长。
何芝兰被他拉住,大掌给她把衣袖卷了两卷,卷上去,她两只手总算露了出来。
“好啦,何同志现在可以去玩雪了。”沉玉树把自己的劳保手套脱下来给她戴好。
十根指头都长出一小节手套晃荡荡,何芝兰忍俊不禁,抓抓空气道:“我的手指好短啊……”
沉玉树拉住她的手,往山里走了一小段路,何芝兰瞪大眼睛,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笨笨的熊,狗儿猫儿甚至还有趴在荷叶上的青蛙,这是动物园开大会啊……
她侧过头看沉玉树,他也带着笑意看她,顺带叮嘱道:“别一直看雪,要看看大树天空,一直看雪害眼睛。”
雪盲症,她当然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沉玉树的隐藏技能,这孩子是什么雕刻大师吗?
为什么还会有老虎啊喂!何芝兰持续震惊,一直震惊到最后看到那尊雪人版自己,何芝兰看看沉玉树,再看看雪人版自己,再看看沉玉树,再看看那尊雪人,她想了想,更震惊的是这孩子哪来的精神,居然还有时间和精力来堆这么多雪。
啊……年轻真的很好……
沉玉树的灰色毛衣边角磨损得破破烂烂的,军绿劳保裤倒是崭新的,穿着那双劳保靴,走到雪人何芝兰身边,他整个人高高大大的,带着笑意道:“除了这个,别的你都可以随便玩。”
何芝兰捧起一团雪,捏了捏,本来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堆雪人手艺……
看来现在只能展示打雪仗手艺了,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声:“何同志!加紧戒备!保持警惕!” 然后就是一团软软的雪砸了过来,何芝兰猝不及防,被砸了耳侧。
回头一看,沉玉树的帅脸上桃花眼弯弯,漾起酒窝笑,手上还有一团雪随时准备砸过来。
何芝兰当机立断也笑着把自己手上那团雪砸过去去。两个人笑闹着打雪仗,何芝兰被雪淋得无力还手,连连跑路,沉玉树在后面跟着道:“度要快!姿势要低!敌情观念要强!何同志别跑啊!”
何芝兰吐吐舌头回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一地的雪,难免路滑,何芝兰差点儿摔倒,沉玉树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大掌将她抄住抱起来道:“抓住你了!”
然后他的脸贴住她的脸,喘着气道:“你别走,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