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夷不为所动,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性格早已了若指掌。
果不其然,还没过半晌,夏连翘便又放下手,死乞白赖地继续笑着作弄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顾盼流转,哪里有任何泪光。
“怎么办?被打痛了,要哪位小相公亲亲呼呼才能起来。”一边作顾盼状,“到底是哪位小相公呢,谁是我的新郎?”
“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猜想~”
凌守夷:“……”
他生性冷清,素来爱静,但自从遇到夏连翘之后,便日日生活在鸡飞狗跳之中,是他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混世魔王般的冤家。
日子一长,他也习惯忽略她的胡言乱语。略顿了顿,等她胡闹完,这才开口
问出自己从方才起最为在意的问题,“刚刚那个书生……”
这话一说出口,凌守夷就后悔了。
夏连翘果然蹬鼻子上脸:“你吃醋了?”
凌守夷:“……”
对此,凌守夷只能选择装作不闻,再行忽略大法,只拣最重要的话说。
“死了好多年了?夫君生前最爱的剑?”少年耿耿于怀复述,嗓音冷如碎玉。
她憋笑:“可你本来就死了好多年了嘛,我有说假话吗?”
若说凌守夷变成剑之后,她二人日常相处有什么变化的话。
夏连翘能毫不犹豫地道:这人更没有安全感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实体的原因,这小道士好像陷入了古怪的自卑情绪,很担心她被什么人拐走。
明明斤斤计较,在意得要死,却还是装作一副平静淡然,浑不在意的模样。
就比如现在。
凌守夷一字一顿,咬字很重:“夫君。”
夏连翘奇怪:“怎么?难道不能叫你夫君吗?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那我叫你老婆好不还?”她继续笑着调戏面前这个耳朵尖都红了个透的人,“老婆!亲亲老婆!美女老婆!”
凌守夷皮肤白,晶莹剔透,脸红时便尤为吃亏,稍微一激动,耳尖就红如血玉,便是他再故作矜冷都无可奈何。
凌守夷皙白的脸上飞起两抹淡粉色,终是忍无可忍,凝定心神,凝聚魂魄,化作实体,一把攥住她手腕,拽着她往前走。
夏连翘先是一惊,复又一怔,惊喜道
:“小凌?!你能凝聚实体了?!”
凌守夷唇角紧抿,攫住她胳膊继续往前飘,仍是不答。
夏连翘:“诶诶你干嘛。”
凌守夷重复提醒:“夫君。”
夏连翘糊涂了:“对啊,夫君。”
凌守夷:“……”
“去成亲。”
还有几日便可还阳再生,他已等无可等,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