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吸吸鼻子,影子们算盘打得啪啪响,都是做生意的好手。
觉醒者也不都是傻子,糖衣炮弹的危险会有人识破。
这猫过去曾是神明?神也会死?
路上很少见到有人独行,王大成带着大花靠近院落,不时见到觉醒者三五成群,见到他却没人过来招惹。
略微琢磨,大概是因为敢单干的不是弱鸡就是大佬,这时候不好随便下黑手。
院落依山傍水,墙高院深,青色砖墙高耸望,不到尽头。
没有觉醒者去试图翻越墙壁,而是集中在贴有淡黄色封条的石门前。
矮子丕平十分醒目,被手下簇拥,站在最前。一些觉醒者正施展能力破解石门上封条。
落入神域,丕平意识到有某种力量侵袭,这是埃人外的未知事件,可能涉及封地自身。
他在第一时间利用王之军势。收敛契约生物,联络结盟的觉醒者戒备,之后占据院门,其他觉醒者都不被允许靠近。
以王之军势契约庇护的觉醒者很多,其余西米露露这一类觉醒者都是合作对象,在不涉及自身利益受损,大多数觉醒者都会默认丕平领导地位。
这里的觉醒者有多少人被三身人剥皮而不自知?
又有多少人已经被影子们替换?
……后者似乎没听到有人成功,显然从虚无到现实的仪轨并不容易完成。
比起这群还在努力让自己现行的智障儿童,三身人的威胁才是实实在在。
片刻后王大成眼见巨大石门上的封条被几个觉醒者撕掉。门扉上浮雕的山水好似活过来,波动微澜。
“这是神居之地的浮门,可以进入众神居所。”
“贴有封条,可能因为这地的神明犯错被削逐神位,也可能早已死去,所以神居被封印,以免出现不祥。”
在拆去淡黄色封条后,门扉上又有新的封条逐渐清晰。
“不要试图亵渎神明,去翻越墙壁,否则会有不幸生,必须按照规则从门进入才最安全。”
丕平不再解释,带头走入石门,身后一波波的觉醒者连贯消失,越来越少。
王大成看到很多熟悉面孔。
戴着眼镜的新恒三郎与依旧和酷奇码、还有中年办公室职员走在一起。
又看到华庭伟满面春光和西米露露一行,在院落门前舔狗左顾右盼不停打出某种奇异暗号。
王大成不为所动,因为完全不知道这智障要表达什么。
大花拱拱脑袋,“老三那可是神明居所,我们不进去?”
“不急!那院子古怪,没那么容易离开。”王大成默默停留院门外已经过半个时辰,确定能喘气的觉醒者都已离去。
又等了片刻,一张帷幕拉开,几个觉醒者从一贴近附近环境的桌布下走出,步入院门。
其中一只灰色小犬,走在最后,进入神居前回望向王大成藏身之处,狗嘴裂开,挥爪示意。
“被现了?这狗好灵敏的嗅觉,似乎没有恶意?”
王大成记得那张和周围融为一体的桌布是叫壳的老人的构造工能力,能够提供大范围伪装。
刚刚之所以迟疑,就是隐隐感觉有人躲在暗处,有针对自己的警兆。
如此又耐心等待许久,终于确定再没有别人,才从树林里起身,在金色封条即将重新生成前走进神居。
一刹那的恍惚,王大成睁开眼睛,视线里光线正明,自己置身在一处大院内,有小山上亭台孤寂,树木丛生,流水潺潺,不见枯竭。
四处宽阔,地面青砖铭刻衢朝文字和花纹,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依旧历久弥新。
面前石碑,古字端正,写着秋收庄几个字。
神居的石门并不是简单的门,而是某种传送装置。而这个院落是访客等待召见的歇脚地。
“周围并没有其他觉醒者,不知都去了哪里?或者进入神居别分散到其他地域?”
王大成沿着石阶登高望远,凉亭古朴,石桌石凳俱全,过去某一时刻这里可能客似云来,等待主人召见,如今只有石亭还在,故人却已不见。
走近院落,影子们黯然,有的触景生情,掩面轻泣。
“我们主子好惨一只猫,每天在猫窝里打盹,吃了睡睡了吃,却被衢朝上将军抓出来活活打死。”
“断头饭都没吃上,还背负叛贼逆猫的恶名,在猫界遗臭千年。”
“主子忠义,本来可以指认旧主,归顺朝廷活命,却宁死不肯背叛,是响当当的好猫才是。”
“叛主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和主子的牵绊从还是奶猫时就开始,她养我长大,为我封神,那份恩情磐石无转移,岁月不可更迭。”
白猫幽幽叹气,“衢朝末帝是个脑残,一手好牌打稀烂,搞得天怒人怨。”
“宠信奸佞,天天瞎搞,连自家妹子姐姐姑姑都不放过,也不知抽什么疯,突奇想要纳主子为妃嫔。”
“就因为被主子拒绝,衢帝恼羞成怒,以灭杀十族逼主子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