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有向善之心,我佛慈悲矣。”6全毫不犹豫的一句话,当即又斩断了6安即刻逃走的念头。
等后面群僧赶来,6全朝众人微微行礼,面有难色地问道:
“恕我无礼,不知静元大师,是哪位?”
群僧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又在各自殿宇内闷了一个半月,甫一运动,都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都无力搭话。或多或少地敷衍回礼后,一同望向了后边,
很快,伴随地面微震的夸张动静,一位身高九尺、挺着硕大如母牛般大肚子的白净壮汉,从人群后面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过来。
壮汉先是得意地回头扫视众僧一眼,随即激动上前,想要一把握住6全的手,被6安及时拦住。
“静玄……师弟,是,是我,我是静元啊!”
“久闻大名!”
6全点点头,“方才听说,流云寺与广云寺相距不过八百里,正好顺路。既如此,还请大师向前引路,我与悟空,乘便随行之。”
“这……好说,好说!”
静元和尚先是一愣,随即喜不自胜,顾不得喘息休整,回身与众人简单商议之后,将众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前,一队殿后,将6全6安刚好包在中间。
一路无话,众人龟前行,天黑时还在山间盘绕。所幸找到几间无人茅草屋,暂作过夜之用。
“这不是我之前……种植灵米的地方吗?”
6安暗自感叹,将6全引至临泉的一间屋子住下。正纳闷那群“拖油瓶”为何如此安静时,却见最近的一亩灵田中,十数间奢华雅致的金玉小屋凭空而现……
很快,一缕缕粥饭、茶水、果品清香飘逸而来。
最近的小屋,静元和尚换了身干净衣裳,推开房门,笑吟吟地朝6安挥手招呼道:
“小师侄儿,夜黑雨急,快请你师父一同过来吧。寒舍虽小,多住你二人还是足够地。”
“不用麻烦了。”
不等6全出声,6安擅自替他回应道,“这等奢贵灵宝,我等穷困之身不配。”
言毕,6安进门关紧门窗。
静元愣了一下,摇头不解道:
“哎……这孩子,怎么跟他师父一个臭脾气。不过普通空间灵物,略作休养防身而已,连一个奴仆都没带。我等都是各寺各庙之中流砥柱,出门在外,若是太过寒酸,岂不是丢了佛门脸面,让外人看笑话?”
话音声震如雷,6安看了眼闭目养神的6全,忍了忍没说话。很快,外面又传来了其他僧人或高或低、阴阳怪气的附和声:
“静元大师哎,何必跟一个十岁孩子过意不去。静玄大师苦修多年,德行高远,自是与我等不同。”
“就是,别说静玄大师了。他这弟子跟了他才一天,你们看看这觉悟、这气质……广云寺以后肯定能扬光大,为我佛门光热。”
“什、什么云寺?香火延及多少人?上次盂兰大会,怎么都没听说呢?”
“是广云寺!香火不足八百人,盂兰大会的参与资格都没有,你怎么可能听得到嘛!”
“哦……那看来,静玄大师还是有些保守了。”
“保守个屁哦,他就是无知无能,只能剑走偏锋,沽名钓誉呢!”
听到这,静元和尚也听不下去了,当即斥呵道:
“行了行了,走了一天路,都不累,不用沐浴睡觉吗?要不现在就开拨如何?”
…………
伴随一声声响亮清脆的合门声,外面的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可没多时,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如雷鼾声。
做了几次深呼吸,6安半真半假地泄道:
“师尊,那些人也太过分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不等他们了!”
“你莫非认得路?”6全缓缓睁开眼,“我佛百千万,各自有其道。生堆火,多煮些粥饭吧。”
“是……”
6安出门去,在各个屋子走了个遍,找到小半袋尚未封存的劣质碎末灵米,这还是他以前在这里浇水看田时,剩下的“口粮”。
又在伙房找到火绳,配着灵柴,很快,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息弥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