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当然宋秋光也睡得不咋地。
他心情复杂地坐在床上,目光飘忽,睫毛飞快地抖动。
但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动作。
宋秋光是几位成年的少爷中,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他不似大哥那般笑里藏刀,也不像二哥一样憨厚忠诚,更比不得四弟看似寡言少语,实则城府极深。
他脾气暴躁,一点就炸,又容易嫉妒,眼看着兄弟们都开始崭露头角,于生意场上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他就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
好想得到别人的承认啊!
说他不是草包,不是最没天赋的一个
所以宋秋光很争强好胜,他养的马要跑第一,他身边的情人数量要最多,如果出师不利的话,他甚至愿意亲自去巴结关系,那个位高权重的中间人说了,只要他把家里藏的山水画真迹送出去,就给他透漏股市下一步的动向。
宋秋光觉得,自己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可偏偏父亲去世,又出现了个阮榛,在灵堂上直接抖搂自己的秘密。
他怎么知道的?
他凭什么知道!
更可恶的是,居然拿着剪刀,直接戳穿了自己的手!
在医院做完手术后,宋秋光鬼哭狼嚎。
一方面是真的疼,另一方面又难过。
兄弟们,没有一个来看望自己的。
而在这个时候,他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理。
就怎么说呢?
有些人就是会这样“贱”。
他可以欺负弱小,可以对不如自己的人耀武扬威,被欺负也会愤怒地报复回去,可如果现对方强大到无法战胜的话,反而会刻意讨好,谄媚相迎。
阮榛很熟悉这种类型。
而对应手段也很简单。
打一次不行,他会不服,会阴险地报复回来。
那就直接给打怕了。
打得他彻底服气。
他就会心甘情愿地“被征服”,转而成为你最锋利的匕,耀武扬威地扑向别人。
所以吃完饭回屋,阮榛先美美地睡了一小觉,就于茫茫夜色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还不到凌晨时分。
宋家刚刚陷入酣眠,初夏的风在夜晚有些凉,他披着从宋书灵那里顺来的毛毯,悄没声息地走到了二楼,停在拐角的一处房间。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