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缈笑着打量她,眸光流转。
“你那妹妹做事不过脑子,江莲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说完,她笑着拍了拍江妱的肩膀,“委屈你在江家受苦了。日后,有本宫做你的后盾,就不必担忧在江府的日子不好过。”
“多谢殿下抬爱。”
江妱垂,掩盖住眼中一闪即逝的阴郁之色,唇角却挂着一抹笑意。
“对了,我许久未曾踏足江府,少钦在在府上可好?”
薛缈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闻言,江妱微微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恭敬答:“七皇子很好。”
“那便好。”
薛缈轻声道:“我这皇弟平白长了一副好颜色,就是性子乖张了些,你日后对他可要多担待。”
江妱嘴角微微抽搐,她也知薛少钦性格乖张,那何来自信拿他做筹码来拉拢自己?
难不成以为她与江柳一般,沉溺于薛少钦的皮囊之下,失了心智不成?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头看向薛缈,眸光清澈,没有半分波动。
薛缈心中微微诧异,不明白她怎会如此平静地面对她。
“少钦他可有行事不妥之处?亦或是,惹你不快了?”
江妱微微摇头,眸光温婉,不染尘埃。
“没有,七皇子他……为人十分谦逊,性情温和,并非您所说的性格乖张之人。”
薛缈闻言,怔愣一秒,随即豪爽地大笑起来。
“哈哈!你倒是维护他,我那皇弟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
“不敢,不敢。”
“罢了,他这样的性子,还真得你这样的妙人来收拾。”
薛缈意有所指,江妱强忍下心底的厌恶,面上却始终带着温婉的笑容。
“臣女惶恐。”
薛缈见状,笑容更甚。
“罢了,不逗你玩了。”
话音落地,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谢怀之的小屋方向,又继续道:“且说说谢怀之的病,你可有法子?”
“保和堂的药丸原是有效的,不过得连续三日服用,若是中途断药,后续重新服用就没这效果了。”
江妱垂眸,回道。
薛缈眸光微敛,思索良久,才道:“那你的意思,可是说药石罔顾?”
笑话?
即便是这样,她江妱又不是傻子,怎可承认。
只见刚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太女殿下倏忽间变脸,一手扣在江妱的腕上,咬牙切齿道:“身为医者,若不能救死扶伤,诊病断药,那算什么医者?不如……”
薛缈的话未尽,可威逼的语气让人无尽遐想,若是换了寻常百姓,保准得吓得跪地求饶。
可江妱只是默默推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抬手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似闲聊一般:“太女殿下误解了,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是医生天职,臣女绝无推脱之意。”
薛缈冷哼一声,语气愈凌厉:“只怕你这话,是敷衍与我?”
“臣女自当尽力。不过谢公子这顽疾,需得时间调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平日里的方子也是用的极贵的药材,我在江家的处境殿下你是知道的,只怕……”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