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掀了掀唇角。
呵,绝育了还这么嘚瑟。
呵,你家主子迟早是我的。
当天的现场直播做得很顺利,秦深睡午觉的时候,何有时就坐在他的书房里看综艺。
她是极喜欢看综艺的,上学的时候就爱看,那时是因为觉得好笑;这两年喜欢看户外真人秀,心境却大不一样了,成了羡慕。
无论是在摄像头面前展示自己的喜怒哀乐,还是跟团队中的同伴合作,甚至是身上背着奇怪的道具仍不在意路人投来的视线,还能毫不拘谨地跟陌生人说话……这些,都成了她特别羡慕的能力。
书房里就她一人,何有时不在意坐姿了,驼着背趴在书桌上,看着真人秀里跟同伴哈哈大笑的明星,入了迷。
得到什么时候,她和秦先生才能摆脱社交障碍呢?
到了五点半,何有时准备离开了。秦深没像往常一样看着她进电梯,反而站在玄关处换鞋。
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秦深言简意赅答:“去市里一趟,约了人。”
话出口便觉得不妥。秦深顿了顿,很是慎重地补了一句:“见一位老先生。”
他没追过人,也不太懂姑娘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用心的人,诚意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虽名为半山公寓,这座山却矮得很,也没有环山公路,一路缓坡。
秦深藏了个私心,特意挑了后座跟她并排坐着,拿着钥匙串逗猫玩,他一探手,大胖橘就直起身子抓一下。何有时看得触目惊心,真怕秦先生被猫爪子挠到,那她就真是罪过了。
快到小区南门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黑玉色加长保时捷。大胖橘听到动静,耳朵尖跳了两下,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立马炸了毛,“嗷”得惨叫一声就往何有时怀里蹿,它用劲太猛,动作又太突然,前爪挂在何有时的亚麻衬衣上,下不来了,一串撕心裂肺的叫。
这一连串惨叫把秦深和开车的孙尧都吓了一跳,孙尧一脚刹车,忙问:“怎么了?”
怀里的胖橘哆嗦个不停,何有时把它的前爪小心地从衣服上取下来,怔了短短一瞬,原本放松的肩颈立马崩紧了,心思电转间回头去看。
下午六点天色还亮,因为这条路限速,那辆车还没走太远。驾驶位上的人从侧窗探出一只手,指间夹着的烟亮起一点火星,却早已看不到脸了。
一人一猫这样的反应,秦深纵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寻常,“怎么了?”
他一连问了两遍,何有时怔怔收回视线,好半天才轻声回应:“大概是我看错了……”
嘴上这么说,她握在一起的双手攥紧了些,冲他笑的那一下也很勉强,摆明了心里有事。
秦深回头再看,方才的车已经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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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什么都没问,尽管他心里的疑问已经到了嘴边,但此时明显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机。
何有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目光太专注,总叫人生出无所遁形的错觉,迫得她错开了视线。
刚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便听到秦先生说:“掉头去医院。”
孙尧一惊,忙问:“怎么了?”
秦深闭口不答。何有时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