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旱莊稼減產嚴重,按說山上能吃的東西該都被扒完了才對,但是青竹畢竟是有武功在身的,三不五時還是能找到點能入口的東西。
家裡一下子變成了四口人,男女都有,而且還有兩個小年輕,平日都要注意避嫌。在這方面青竹完全不像個泥腿子,突然就變得知禮了許多。
某天邱靜歲睡得早,晚上起來解手的時候,看見青竹背對著俞宮商,滿臉通紅地說著不搭邊的話。而俞宮商穿著是整齊的,只是頭髮濕噠噠滴著水,一看就是剛沐浴完的模樣。
俞宮商的臉色跟青竹差不多,兩人一對猴屁股。
邱靜歲的突然出現加劇了兩人的尷尬,青竹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說了句「我去睡覺了」便跑沒了影,俞宮商手足無措,想回屋又倒回來,通紅著臉和邱靜歲打招呼說話。
「我起夜呢,快睡吧。」邱靜歲佯作不知,打著哈欠就走了。
俞宮商不是光會說好聽話的那種人,她是真的從燒火開始,一點點學習如何做飯做家務,邱靜歲知道改掉身上那些驕奢的習慣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俞姑娘從來沒有露出過勉強的神色。
為了掙出俞宮商的口糧,青竹几乎日日天不亮就出發,踏著落日歸來。邱靜歲不曾給過他什麼糧食短缺的壓力,但是也沒有阻止過他的行為。
既然有可能會和別人組建一個家庭,肯定會感受到壓力和束縛,也不能只有一方付出,兩人都必須變得比以前更有擔當才對。所以邱靜歲認為青竹這樣做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是直到某一天,青竹又是一大早出發,卻直到天都黑透了還未歸來時,邱靜歲和俞宮商都坐不住了。
俞宮商年紀輕,沒經過太多大事,有些沉不住氣。邱靜歲雖然也心裡發慌,但還能穩得住。
在尋找無果後,她第一時間去了縣衙里報案,不過書吏說人沒影才一天,不能受案,讓她回去等著。
邱靜歲給了書吏五錢銀子,對方才肯正眼看她。
書吏現就提起筆來,詳細地詢問了失蹤人員的體貌特徵,寫著寫著,書吏突然「嘶」了一聲。
「大人,怎麼了?」邱靜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嗐,我說這麼耳熟,原來是這人。」書吏放下筆,袖著手,話說了半截。
邱靜歲只好再次使錢開路。
掂了掂她遞過來的荷包,書吏才肯重開口:「我明白告訴你,這人啊,犯了事,下晌的時候剛叫捕快帶回來。」
「他犯了什麼事?」邱靜歲急問。
「拐帶別家人口,還不算事?」
第135章
邱靜歲少不得又疏通了一把,書吏才肯實話相告。
原來當初看中俞宮商的那名外地富商,已經把贖身的銀子交給了她的假母,第二日滿心歡喜地來抬姨娘之時,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富商大怒,處處找假母的事,假母害怕混不下去,把俞宮商的行跡來往一股腦全都抖了出來。
傷了這麼大的一回面子,富商橫行多年,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他使了大價錢打通官府和有關的人脈關係,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最終還是讓他發現了青竹的蛛絲馬跡。
於是他故技重施,顛倒黑白,又買通了石雲縣的官吏,愣是把還沒過門的俞宮商說成自己的如夫人,被一名叫青竹的地痞擄走,至今下落不明,求官府緝拿嫌犯青竹,找尋俞宮商。
「我也不瞞你,這蔡大官人是咱們省有名的商人,他要辦什麼事,沒有辦不成的。我看你啊,還是趕緊去勸勸你弟弟,把人家如夫人的下落說出來,省的多受罪。」書吏舔了舔筆尖,露出有所顧忌的神色。
邱靜歲明白了,那位蔡老爺的錢肯定使到了眼前這位書吏的身上。因為知道她的事情辦不成,所以他也不再索賄。
她把身上帶的錢全都給了書吏,求他幫忙照看一下青竹,不要讓他在牢里受太多罪。
書吏收下了打點。
回到家,面對俞宮商急切的詢問,邱靜歲一點也沒有隱瞞她,也極力勸阻了她想去官府理論的衝動。
邱靜歲翻出一個積著灰塵的箱子,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道:「我打聽到蔡老爺在哪住了,我先找他一趟,看能不能花錢消災,你在家好好等著我,不要亂走。」
俞宮商雖著急,但很聽話地點了點頭。她看著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東西,不免驚訝:「這鐲子是白玉的?我從未見過這麼好的成色。」 「是羊脂白玉,價值不菲,也是現在我唯一能打動他的東西了。」
從前在衛國公府的時候,邱靜歲的飾盒子裡總是塞滿了各色各樣的金玉珠寶,她雖然也很喜歡,但鮮勁過了之後,也覺得戴全套太過累贅,逐漸就從簡了。非重要場合,身上一般只帶一兩件飾,當然這些飾也是無一不名貴。
來到石雲縣時,她變賣了一雙耳墜,置辦下了這些產業還有剩餘,手上的一對羊脂白玉鐲就沒急著買,想著以後萬一有意外可以應急,沒想到如今就用上了。
「姐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俞宮商羞愧不已,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根本無臉再留在邱靜歲家中。
「能派上用場就好。」邱靜歲將玉鐲包起來,帶上出了門。
來到蔡老爺下榻的客棧,邱靜歲向掌柜說明了來意。
掌柜的說:「我倒可以幫你帶句話,但是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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