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一片漆黑,莫玖不知能走至何处,只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声水滴滴下的声音传来,她连忙加快度朝着那个声音跑去。
随着莫玖的奔跑,前方出现了一道光亮,她不禁喜笑颜开,继续跑着,当那道光到达最亮的一瞬间,莫玖的面前变得血红……
眼前是鲜血淋漓的萧颖,一只手洞穿了她的胸膛,使她的生命开始流失,可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她正在为莫玖的清醒而高兴。即使那双洞穿她胸膛的的手,便是莫玖的……
她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随后,一些记忆随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萧家被灭了……然后她和萧颖活了下来……对于该报仇到什么地步,她们产生了分歧……然后,她为了报仇,被杨家人俘虏了……再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可以给她力量……她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然后……她杀死了萧颖。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莫玖,出了干涩的尖叫,可很快意识再次开始消失了,她试图反抗,可根本于事无补。
就在莫玖即将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清醒之时,忽然,四周凭空燃起了熊熊烈火,随着火焰的燃烧,莫玖的耳中,变得安静下来。可她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这是莫玖前世最后的记忆,再然后,她就不知道了,若这是她的梦,到此,就应该结束了。可事实上,这个梦境依然再继续,一道身影来到了失去意识的两人身边,竟是解翊。
“他”蹲下身将两人的身体收拾好了,随后便扛起两人,站了起来。“他”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眸露了出来,“他”扫视着空气中的不知名存在,随后锁定了一个位置,仅仅一个眼神,那里便燃起了一簇人高的火焰,在那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会儿之后,火焰才熄灭,随后,解翊说道:“这是警告,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又在诱惑任何人。”说完,便带着肩膀上的两人离开了,随后,一切又再次变得漆黑。
虚空之上,莫玖开口道:“所以,明明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你却要专门放那段记忆来刺激我一下?”
解翊没有听出到对方口中的不满,有些不解地说:“我不确定直接说,你会不会相信,所以打算复刻一下但是的场景,你的意思是我只要说你就会信吗?”
“记忆和梦境都是很高端的能力,至少我没有听说过那个没有梦属思力的易世境可以做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的诚恳模样,莫玖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了,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
“你似乎不是很开心?”解翊歪了歪头,随后诚恳问,“是不喜欢这样吗?”
“啊,很不喜欢,谁会喜欢再看一次自己临死前的事啊。”
“这样啊,那抱歉了。”解翊一边说,一边伏低做小,诚恳地说。
“啊这,”她这幅样子,反而让莫玖不好生气了,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先起来吧,然后说说有什么事?”
得到了对方的许可,解翊直起身来,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解翊,神道生灵,又名‘醒神’,思惟界之中五个入世境之一。”说完,祂摘下了那副墨镜,一双金色的眸子闪烁着难以形容的威严。
听着对方的介绍,莫玖原本还不以为然,直到祂说到“神道生灵”,等祂露出那双不属于六道众生中任何一道的金色眼眸时,她便直接惊讶到失声了,等找回了声音之后,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你认识死神吗?”
她的问题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解翊很快回答道:“我知道祂的存在,但我们之间没有见过。”
“那有机会你可以让我见见祂吗?”
“嗯?可以,我知道祂和另外两位在哪儿。”
“另外两位?”莫玖有些疑惑地歪头,随后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那我可以带人吗?”
“可以,是那位萧家小姐?”
“嗯,椿国人都很崇拜死神,不管多大的世家都是这样。”莫玖带点无奈地说,虽然我不是很崇拜,她在心里说到。
“好像确实,”解翊回忆了一下平时在自己身边的其他摊主,他们素来都是“死神在上”不离口的,“那约好了,等你保住了萧家,我就带你们去见死神。”
这约定怎么感觉有点渗人,莫玖感受到一股凉意,不禁颤抖,忽然觉到了什么,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保住萧家?”
解翊有些骄傲地直起身子:“这是神的能力。”其实是为了来找莫玖,专门把她的身世和自己的学生们说了一遍,然后对方推测出了他们觉得莫玖最可能在意的事情,当然,这种难为情的事,解翊是不会主动说的。
看着祂这幅样子,莫玖嘴角不禁一顿抽搐,随后她指了指作为背景的黑色人影:“那这家伙是谁?”
“它啊?”解翊没有给对方太多目光,“它叫啸鬼,乃是集千百年前因六道大战而死去的生灵的怨念而生之物,带来过生灵涂炭,随后被四位先祖长者和一位妖王以己身共同封印。”
“这样啊。”莫玖摸了摸耳旁的头,妖王。妖族,也会牺牲自己吗?她这样心想道。
解翊的手抚上了莫玖的头,祂温柔地说道:“还有更多的事,我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毕竟,老师就是用来传道解惑的嘛。”
“哈?”莫玖把解翊的手拿开,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你什么时候成我老师了?我不觉得我应该没有那种天赋,可以让一位入世境修者收我为徒吧。”
“我与你祖上有些渊源,所以会对你照顾一些。”
“我的祖上,”莫玖先是疑惑,随后醍醐灌顶,之后,她听到自己的嘴问,“这个渊源来自我的父还是母,和我人的部分还是妖的部分?”
“是你的父亲,然后,是你妖的部……”解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在祂对面的莫玖崩溃地喊道:“我不需要!你给我滚!”随着她的高喊,梦境变得不再稳定,随后,莫玖直起上半身,醒了过来,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她看着自己挥出去的手,久久没有反应,过了很久,她收回手,将头埋进了膝盖之中,没有呐喊,无声的泪,伴随着夜色悄悄溜走,直到黎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