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知情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人都死了十八年了,就算把骨头翻出来又能如何?
不过……
“她绝对不能留了,今日已是二十九,户部的人又来催了一次。”
催催催的,烦得很。
六十万贯啊。
——
张汐音确实找到了当年的蛛丝马迹。
此时她正坐在李寡妇家的堂内,看着面前年岁不过四十多岁,却两鬓灰白的李寡妇。
看着真老啊!
李寡妇只摇头,手比划着。
姹紫低声道:“是个哑巴。”
张汐音微微颔首,看着小院子破落的样,让香叶留下些银子离开了。
“看来是人为的。”她站在门口,周围没什么人。
李家住在镇尾,除了个哑巴的李寡妇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香叶走出来,低声道:“这李寡妇真是可怜,方才我去看了下她的厨房,那缸里一粒米都没有,周家的人就这么对待她的?”
张汐音只是冷笑一声。
没杀了她都是周家的人顾及太多,回到暂住的院子。
嫣红也正好打听消息回来,低声道:“李寡妇是在死了丈夫后没多久哑的,镇上的人说是她伤心过度才说不了话。”
伤心过度?
怕是伤害过度吧。
嫣红又出门了。
香叶去做饭,戴嬷嬷在屋里继续刺绣。
临近傍晚,有七八个男人进入谭平镇。
夜逐渐深了。
张汐音吃过饭之后,去沐浴梳洗。
院前外,有人站在树下唠嗑,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得慌。
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高的阁楼,不大,但位居高地能看得清周围的一切。
三楼没有丝毫亮光,窗户却开着一条缝。
深邃的桃花眼微微映着外面的些许光芒,看着那边的院子,主院的偏房门口打开,身披斗篷的女子站在门口,仰着头看星星。
廊下,姹紫和嫣红正在烧炭,火光时大时小。
有香味儿飘来,张汐音迈步过去,看着竹条穿着的鸡腿,烤得焦黄冒油。
“姑娘,您尝尝。”姹紫笑道。
张汐音接过,吹了吹之后,小心翼翼的咬下一点肉丝。
焦香的肉味儿在唇齿散开,就着这冷天别有一番滋味。
“要是有酒就好了。”她笑道。
嫣红起身:“我去拿。”
香叶去搬来椅子让张汐音坐下,几个女人围着火盆吃着烤肉喝着小酒。
直到半个时辰后。
香叶道:“姑娘,您喝醉了。”
墙院外,唠嗑的两个男人动作一顿。
醉了?
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