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左安礼就要磨刀霍霍向自己,白谨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结果无意间扯到后面摔疼的伤处,又痛得龇牙咧嘴。
这下没办法了。
“疼疼疼……”他飙出了泪水,眼泪汪汪地趴在软榻上等着左安礼给他擦药膏。
“你一定是天底下第一个被少爷亲自伺候的书童,比谁都大爷。”左安礼忍不住嘲讽。
白谨讨好地一笑:“哪有,还得看遇上的是谁!碰上的必须是少爷您这样善良美好,怀瑾握瑜的君子我才能有如今的境遇。您又何必跟我斤斤计较呢?”
左安礼冷哼一声,紧绷的小脸和缓许多。
白谨中衣一脱,还有中衣。幸好现在流行胡裤,不然他这白斩鸡身材在比对面这个小屁孩还不如,他得多羞耻!
结果他后腰下三寸摔出了严重的淤青,左安礼见了大惊失色,怒道:“都这样了你还嬉皮笑脸,这么不知轻重!”
白谨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左安礼是在关心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抚他:“就是看着可怕,其实不严重的。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就知道了,别生气,气坏自己没人替。”
左安礼不吭声,凉凉瞥他,眼里写明了“我这是为了谁”,手上动作未停地给白谨擦药。
故意下了重力,痛得白谨鬼哭狼嚎,左安礼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还是放过了他。
“你昨晚是去偷牛了吗?挂了两个黑眼圈,还老是拽磕打睡。”左安礼蹙了蹙眉,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白谨上完了药,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左安礼计较,又笑嘻嘻地凑上去跟他说话:“我做出了个宝贝!”
左安礼淡淡扫他一眼,不迎合他的卖关子,“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牙膏?”
白谨哀嚎一声,嘟哝着抱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不配合我,无趣。”
左安礼被他气乐了,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书童敢像他一样爬在主家头上撒野,还这么嚣张,胆敢抱怨。
他冷下脸,也孩子气地说:“牙膏拿出来,我给你没收了!”
白谨偷觑他,现左安礼不是在开玩笑,矫揉造作地嘤嘤两声,颇为肉痛地答应。
“牙膏还没做好?”左安礼绷着脸问,不给白谨任何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白谨有气无力地点头。
“走吧,一起去看看成果。”连着逗了半天的白谨,左安礼立刻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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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竹筒上面包裹着圆圆的红泥球,在小火上烘烤了三个时辰后变得灰黑。
白谨把里面混合的粗盐和薄荷倒出来,再把烤得焦黑的薄荷叶挑选出来,这一步还得慢工出细活,他干了半天隐隐就有些不耐烦了。
左安礼摇摇头,只得陪着他一起。见他磨磨蹭蹭,又淡声催促:“还不快点,等会儿先生就来讲课了,去晚了你我都得受惩罚。”
白谨愣是打了个哆嗦:呜呜呜,他都大学毕业几年了穿越还得做作业,世道不公啊!
这下他不敢偷懒了,将叶子挑选得差不多,再用细筛过滤一遍,边干活还边对左安礼念念叨叨:“少爷,你什么时候来找个工匠学习方子啊,我听说一个好工匠身边还跟着不少学徒。他们手法娴熟,技艺精湛,肯定比我们这两个外行强。”
左安礼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都不藏私。”
白谨欲言又止,藏私得多累啊,何况这又不是他想出来的方法,流传出去造福后代有何不可。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东西,至多便利了普通人家,拿出来我们才能赚个小钱。难道那些权贵在这些东西做出来前就不会过纸醉金迷的豪奢生活了吗?”白谨碎碎念。
左安礼面无表情:“你今儿个话怎么这么多?”
白谨很有眼色地闭上嘴,专心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