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流到了尽头,辛于立于床头,弯腰摁上苏行的手,才一碰到,苏行就睁开眼醒来,两人四目相对,苏行定定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
话一出口,苏行便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讶到了,这才现自己喉咙肿痛,异物侵入的感觉浓重。
辛于低头,撕开医用胶,摁住针头处,轻微一拔,抬头,对苏行道“按好。”
苏行摁住医用贴,转头看向窗外,天空粉刷的灰白色,像出自漆匠之手,空气含有泥土味的芳香气息,昨夜的暴雨洗净了它们。
鼻息之间,陌生又干净的气味浮上,来自他身上的薄被,这不是他熟悉的房间。再看向床边的靠椅与站在一旁的辛于,苏行犹豫了一会,道
“我怎么会在这”
“你昨晚高烧,神志不清,倒在我房间。”辛于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苏行从床上坐起身来,脑里闪过两三个模糊的片段,有他不停敲门的,倒在辛于房内的,他的左手指不自在地微缩了一下。
他抿着唇片刻,道“谢谢。”
苏行掀开薄毯走下床,他赤脚站在清凉地板,衣领口霎时曝开,露出大片肌肤,辛于平淡目视,而苏行像是受到惊吓,左手立刻就抓紧衣领,遮得严严密密,不露一丝。
像从古书里出来的贞洁少女。
“你今天就呆在家里,等会医生要来。”
“我回房间。”
两人一齐说出。
苏行愣了一瞬,很快应道“嗯。”而后转身跨步迅地离开这里,等到辛于看不见的门外,他就跌跌撞撞立马跑进自己的房间。
辛于径直走到一旁立体衣架旁,取过熨烫平整的制服,扔到一旁床上后。
她伸手一颗颗解开自己衣衫上的扣子,上衣脱落在地上,她一件件慢条斯理地穿好制服,不多时,辛于从房间出来。
来至阶梯而下,在厨房的阿姨听到动静走来,抬眼笑看辛于,道“大小姐,不多睡会天才亮。”
辛于摇头。
她迈步来到客厅,主沙对面是墙面嵌入式电视,背靠西面的沙后距两米左右是镂空的书架墙设计,悠闲又现代,辛于从中抽书,回至沙前坐下。
时刻漫漫,天光都冒出了头,洒进大厅,打在人身上。辛于合上书,阶梯也传来熟悉的动静,头也未抬地起身行走到书架旁。
阿姨已将丰富早餐纷纷摆至餐桌,苏行来到桌前坐下,辛于也已放好书,她还没到餐桌前,就听到苏行不强烈的咳嗽声,走到苏行桌边时,辛于顿下脚步,俯望而去。
他的黑短乖巧服帖,没有醒来时的卷翘不平。
领口一丝不苟地落在脖颈,毫无空荡荡的透露。
她俯身,鼻尖凑到他身边,一股清淡好味的香气吸入,辛于重新直起身,这过程不过几秒,她做得自然毫无不妥之感,全无女生的扭捏娇羞。
反而苏行。
在辛于凑近的瞬间,整个身体猛地僵住,只是还未做出反应,对方就已撤退,叫人不知该恼怒还是该当无事生
“高烧没好,你就洗澡”辛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