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稳住身形,夜语染凭着感觉射出一箭,沿着弯曲轨迹,歪歪扭扭插在了箭靶上,虽未射中靶心,可却引起了场上众人一片惊呼。
“这么快的马还能射中,凌王妃真是深藏不露啊!”
“也不知以前是谁造遥凌王妃,真应该乱棍打死!”
“就是,从上次凌王妃献舞本官就看出来,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诸如此类,除却侧面夸景轻凌的,就是拍皇上马屁的,更有甚者二者一齐称赞。
然而这两名当事人却都看起来不太好。
高坐龙椅的皇上紧皱眉头,混浊的眸子里充满了诧异,这匹喂过药的快马不应该在布鲁莎依那吗?
这时,匆忙赶回来的小监喘着粗气凑到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下秒他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阴沉的老脸上满是怒气和预感失败的不甘。
而景轻凌看着疯了般疾驰的快马,觉出了什么不对,捏着手中的象牙筷,做好了随时起身的准备。
仍在赛道上身形摇摆的夜语染,不敢有一丝松懈地半趴在马背上,吹着迎面的冷风,都难以睁开双眼,可还是努力睁开一点缝隙,在经过第二道靶时瞬间坐起身子,射出第二支箭,然而结果还不如第一支箭,离边缘不过几厘米,即将脱靶。
可尽管这样,赛马场的上空还是出现了兴奋的声音。
两支中靶,无论如何,华6赢了。
尽管如此,大多数人的目光仍停留在夜语染的身上,等待一个圆满的结束,然而事情总是不尽人意。
第三道靶已近在眼前,夜语染咬了咬牙,正打算射出最后一箭,余光却瞥到了一角寒光,电光火石之间,她侧了侧身,一跃而下,将将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浑身上下都是细细密密的痛,其中左腿传来的剧痛让人难以忽视。
夜语染强支起身子,脑袋昏昏沉沉的,稍抬眸,就看到了一个做工上好的象牙杯被一支锋利细长的箭深深钉在了地上,可见这杯的主人力道之大与其武功之高,杯过箭头竟然没碎,只留下一个小洞,不难想象此人是谁。
这还不算什么,当夜语染打算坐起来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了一支断开的箭和倒在一旁的寒春笛。
仔细看,这支箭尖还泛着瘆人的蓝光,分明就是含有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诸人都慌了神,而脸上像调色板一样,不分喜怒的皇上下了决定权:“是谁当着朕的面行刺凌王妃!”他说这话时,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还是景轻凌冷哼一声,快行两步,一把夺过布鲁莎依的马,驰到夜语染身边,动作轻柔地伏下身,想将她扶起来,奈何她的腿实在借不上半分力,景轻凌顿了片刻,长臂一捞就将夜语染横抱了起来,转身置于马上,驾着马扬长而去,临走前还没忘了将寒春笛扔还给玉蕃笛,用口形道了句谢。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夜语染,虽然夜语染自保的这招完全不用他们二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