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自己有些抖的手臂。
可能是今天有点用力过猛了。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六个小时,可他整个人还是像一口气喝了五杯加浓美式咖啡。心跳紊乱和身体抖暂且不提,走起路就感觉像在踩棉花,来个人从后面推他一把估计就能栽下去。
恢复了,但又没完全恢复。
如果想要痊愈,估计还得再修养一段时间。
很快又听见格林的声音:“我其实挺好奇,今天是什么原因让你愿意自爆身份。”
他翻着。
在他看来,骆其清应该是不愿意把这层身份暴露给自己的才对。
“你队友犯规了。”骆其清实话实说。
确实是实话实话没错。
不过如果要他再说得更完整一点,应该是你队员故意犯规去影响周棘了。
犯规固然可耻,但影响周棘显然更是耻中耻。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犯规,你就会安分地开完整场比赛?”格林继续道。
也许吧。
骆其清想了想,然后很无辜地点了下头。
至少在比赛开始之前,他都没有打算在这里暴露什么。
格林又笑起来。
他现自己每次都是被这人的外表给蒙蔽。
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六年前的某个阴雨天,在伦敦北部的私家赛道,他第一次见到骆其清。
印象中,这人当时就穿着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卫衣,满脸学生样,无论布兰温跟他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附和。
看着就像那种不争不抢,听话到死的性格。
谁知道两个人真正上了赛道后。。。
那是格林平生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轻敌的意思。
“。。。。。。”
古铜色火机盖在他手中一开,一合,又忽然在某个瞬间擦出梦幻的蓝紫色火焰。
回忆途中,格林似乎又想到什么:“布兰温跟你一直都有联系吧?”
听见这家伙提到布兰温,骆其清怔了瞬:“你。。。”
欲言又止。
“赛后他来了车队p房,我就顺便找他要了你电话,是你,骆其清。”说到这,格林出轻嗤,“他表情挺惊讶的,不过他估计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可惜他最后只说没有,我就只好去找别人要了。”
话题又被他绕回来。
于是骆其清深吸一口气,后倾靠着椅背:“所以你叫我来是想做什么。”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