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啊,你昨天怎么没来?”
名为周增的男生语气平稳,声调里仿佛还带着笑意。
但是话里的质问可是明晃晃的摆在那。
何自云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满足地深吸口气,窗外的空气干净的令人心神恍惚。
他嗯了声,语气低了几个调,听起来有些沉闷:“对不起周哥,我昨天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说着何自云还咳嗽几声。
夹杂着咳嗽和沉闷哽咽声顺着网线传入周增耳中,他果然没有生疑。
“这样啊,那自云你好好休息好了,梁老师那边我会传达你不能去的消息的。”
周增看起来并不想多聊,在简单敷衍地聊了几句话后,他可以说是快的挂断电话,直接留给何自云滴的一声。
何自云将手机扔在一边,径直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中,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在进入直播游戏的前一秒,他还处于极度痛苦的情热中,浑身骨头仿佛被打断似的疼痛深入骨髓,冷汗几乎将他整个人浸透,偏偏抑制剂还用完了。
主城里是不允许oga用抑制剂的,由于灾难后人类生育艰难,能够生育的oga开始被严格禁止使用抑制剂,只为了让主城内的人口增长。
何自云不自觉咬唇,手不受控制的摸索到脖颈处……
本应该轻微凸起的腺体却不见了。
何自云快起身,找到摆在桌面旁的镜子。
微暖的夜灯灯光透过玻璃照进屋内,镜面上的青年侧头,如白瓷般的脖子光滑细腻,什么东西都没有。
何自云垂眼看了镜面很久,久到弹幕都冷静下来讨论他为什么跟呆了似时,何自云动了。
何自云正过头,浅色眸子里的笑意无限放大,就像是一开始的柔和面具被打碎,青年眼角湿红,生理性泛出眼泪地同时,细碎压抑的笑声伴随着镜子掉在地上的炸裂声一同响起。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何自云摸着自己毫无阻碍地脖侧,黑垂落遮住视线,掩住他越兴奋的神色。
怪不得那么多apha争先恐后进入直播间,原来只要进入直播间,不管是apha还是oga,类似于动物情的本能就会消失,变成和beta一样的存在。
怪不得,怪不得从来没有oga进入直播间……
短短几分钟,何自云脑子内快闪过无数阴暗猜测,又在敲门声响起地同时归于平静。
来人敲门的声音不大,听起来颇有点小心翼翼地感觉。
“小云,妈妈能进来吗?”
何自云弯腰将裂成一块块的镜片捡起,低声回应:“嗯,进来吧。”
门外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她推开门,刚扬起笑脸的同时就看到蹲在地上捡镜子碎片的何自云。
女人脸色大变,赶紧将手中的牛奶放在桌上,抓住青年正在捡碎片的手,由于过于仓促,直接导致何自云手在锋利的镜片上割了一刀。
血液瞬间流出,滴在破碎的镜片上。
何自云神色不变,脸上适时的露出几分胆怯和紧张。
女人慌张失措:“小云你做什么?跟妈妈说一声不就行了!妈妈来弄!你看你手都被割伤了!”
她低着头唠唠叨叨,一边急的在桌子上翻了半天找出创口贴贴上何自云还在流血地手指。
何自云就低着头站在一边,看着女人忙里忙外的清理镜子碎片,打量起女人。
女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神色沧桑,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瘦泛黄,打扫间露出手心黄茧,看得生活出来过的并不算好。
这是一个很平常,甚至并不富裕的家庭。
何自云淡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