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浙希要是真装病,骗他过来……他是顺水推舟还是……
想么?
好象有那么一点?
他好歹也活了二十五年了,说不想那是太监。
宋泽友脸上直冒热气,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些。
“往左边,门没关。”李浙希沙哑的声音比电话当中更明显了。
宋泽友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只见一室的昏暗,厚重的窗帘半掩着,将外头明媚的阳光隔绝。
里面的装修布置看不真切,不过依旧很简洁,很空旷。
一张超级大床上,李浙希靠躺着,正看着手机。
幽暗中,屏幕显得很亮。
“我来了……你都不锁门的?”宋泽友一进房间就很拘束,他走到床边,走近了,李浙希放在手机,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里什么都没有。”李浙希的鼻音很重。
宋泽友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望,……李浙希真病了。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李浙希额头,李浙希避开了。
“别靠太近,小心把你传染上。”
宋泽友无语:“小感冒而已,怕什么。……你干嘛呆在这里?你不回家么?”
李浙希往下躺了躺,“这里自在。你真不怕传染么?”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摸一下。”
宋泽友伸手去探李浙希的额头,还有几分热度。
“有耳温枪,来这边,这里——”李浙希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干、干嘛?!”
李浙希一把拉着他往床里带,“我都这样了,肯定什么都干不了,只想抱着你一起睡觉。”
宋泽友面红耳赤,从小到大,他还没在别人床上跟人一起睡过。
他慢吞吞脱了鞋子、外套,掀开被子睡到了李浙希的身旁。
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胸口,就象知道自己将要去干一件内心期待的坏事,提心吊胆又极度渴望。
午后的阳光尚在飘窗留连,纯黑色大床上李浙希半躺半坐着,宋泽友侧躺在一臂之遥的床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房子挺好的,我进来时花园里满是月季花,还搭了拱门,如果全部花开的话,一定非常漂——”宋泽友说到一半,想到什么立刻住口,差点没闪了舌头。
他之前说买房,李浙希可是发神经说要把这房子当二手房低价转卖给他。
他现在要是可劲夸这房子,李浙希会不会误会,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李浙希沉默半刻:“这些月季都是我妈亲手种的……我爸还在世时,一家人就住在这里,现在她再没踏足这里了。”
“你爸很早就去世了?”
“嗯,很早,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他得了肝癌,走的很痛苦很忽然。”
李浙希尚在读初中,那他的爸爸岂不是死了将近二十来年了。
宋泽友轻叹了一口气。
李浙希嗤笑道:“我爸和我叔合办企业,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企业都上市了,可他把命都搭进去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估计到死他才会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可惜太迟了。”
宋泽友突然想到过年时,李浙希发朋友圈的那句话——“及时行乐”。
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横亘在前头的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只有把握当下,才能抓住幸福,才不白活一遭。
宋泽友见李浙希话露伤感,忙道:“他挣那么多钱,自然为了你们,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品质,跟我根本没法比。他要是看到你们生活的幸福,也会觉得很值。”
“幸福?你觉得我妈每天锦衣玉食就是生活的幸福?我曾经问过我妈,为什么不改嫁,她那时候还年轻,我爷爷奶奶都还在世,只需把我交给他们扶养就成了。可我妈妈说,她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