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里的纸团重又按回脸上。
韩晓昀蹲在我身边唉声叹气,可能这种事情他是这辈子第一次见,今天看到我时没有恶心得想吐已经算得上是宽容。
“长痛不如短痛,本来也不可能成的,你们这是、这是……”
他依然没能完成他想要说的句子。
我们是罪恶的、是背德的、是无可能的。是无法靠得更近的双星。
二十七岁的我,经历了漫长的失恋。
这是我生日时没有许愿的惩罚。
第112章
以前和爸妈视频时,手机屏幕分出两个窗口,爸妈占据一个窗口,我和池易暄在另一个,我像妈妈,是个话唠,老是说着说着就把我哥挤了出去。
现在视频窗口分成了三个,我和我哥一人一个,他不会再被我挤出去了。分手以后第一次和家里视频,妈妈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中,她看起来长了点肉,笑起来时脸颊不再凹陷下去,和我闲聊了几句,便问我哥哥在哪儿。
话刚落音,池易暄出现了。
她问出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分开视频呀,你们不住一起啦?”
我看到自己的嘴角僵在那儿,视线游移着往他那儿瞟,心跳快得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而池易暄早有预料,答得滴水不漏:“我最近换了工作,和白意的公司不顺路。”
“哦分开住方便点,是吗?”
“是,对我们俩都方便。”
“那你们现在多长时间见一次面啊?出门在外记得彼此照应一下呀。”
池岩插话道:“你别老把他们当小孩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见面呀?”
妈妈羞赧地笑了起来,“我最近是老梦见他们小时候。”
我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们睡上下铺呢,还梦见你非要捡路边的小猫回家。”
池岩问哥哥:“你们住得远吗?”
“离公司不远……”
“我是问,跟弟弟远吗?”
池易暄犹豫了两秒,说:“不远。”
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妈妈在视频中嘱咐我们有事没事多聚一聚,池岩也让哥哥多来我这儿找我。
“不然以后各自成家,见面的机会就更少啦!”
我听得心惊肉跳,说了句“我先休息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从年初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池易暄也没问过我为什么没回去,为什么没回爸妈家,又或者我从哪儿弄来了钱,现在又住在哪里。
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