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尴尬的竟是他自己。
周遭一片沉默。
南蔷“我也没说要送他啊”
没在摊子前过多停留,南蔷和江槐序远离了人群,离音乐声渐行渐远,周遭的温度也渐渐凉下来。
月色透过云层,像是降下一层薄纱附在地面,伴着些凉意。
“那个拍立得真的不是送我的”江槐序在身后小跑着追上,试探着问她。
南蔷走在前面“不是。”
“真的不是”他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是。”南蔷回身,语调没什么波澜,“你去年不是收了很多了吗”
总觉得她话里带气,江槐序没再多说,就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送他拍立得一定是真的。
听说别人送了,她又不想送了也一定是真的。
她大概是吃醋了吧,看着南蔷倔强的背影,江槐序反而心情大好。
走着走着,离音乐越来越远,周遭愈安静。
适应不了这无边的静谧,江槐序没忍住低声哼了两句小曲,自言自语般的音量,顺着夜风钻进南蔷耳畔。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
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
“不去计较你太多
从此你在我心里只剩绿色”
他唱这几句歌词时音色又懒又拽,拿捏着劲儿,像是一气拉到底的橡皮筋,一身反骨,想挣脱,又深知难逃谁的掌心。
一绿色,唱尽了拉扯。
索性就摆烂,看谁先服输。
这歌恰巧是南蔷喜欢的,她瞬间破了功,回过身眉眼弯弯“怎么突然唱这么酸的歌,不知道的以为是谁要把你甩了呢。”
江槐序心说,除了你,还有谁能甩了我。
直到在操场上越走越远,走到了连路灯都没有的偏僻角落,南蔷忽然抱着手臂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冷。”
“要穿我的衣服吗。”江槐序问。
每说一句话,空气里都伴着呼吸哈出的白气,远处有小情侣互相捧着手哈气取暖,脸上映着红晕。
他是真羡慕,羡慕得咬牙切齿。
真是应了彭愿那句话,快半年了,进展微乎其微。
他也想捧着她的手帮她哈气,也不知道有没有那天。
江槐序顿了顿脚步,脱到一半的外套就这么挂在肩膀,大概是冷空气吹晕了脑子,他张开手臂,缓慢说“我也冷,要不这样吧,你钻到我怀里,咱俩都暖和。”
明知是玩笑,南蔷却愣了,血液被冻得循环不畅,连大脑都缺氧,忽然有种冲动。
想放肆一次。
她朝他靠近一步,心想不能抱,但至少靠一下应该不犯法吧。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南蔷伸手抓着他袖子,就这么闭着眼睛,头一下子抵在了他的胸口。
夜风寒凉,可他的温度比梦里还要暖得不少,像是灼热化开的春水,融了那坚冰。
他毛衣上的毛毛扎着她的额头,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像是绵延有力的鼓点,却无端失了节拍。
这下换江槐序愣了,他仰起头,不敢碰她,只能感受到她头顶翘起的几根丝,不安分地蹭着他的喉结。
会不会有点太暧昧了。
只是头抵着他的衣服,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接触,可他就是僵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是什么时候的生日。”他听见她问。
“夏天。”他回答。
“可是你喜欢在五月过生日”
“嗯。”
她点点头“那以后就在五月给你过生日。”
“不问为什么”他笑。
“嗯。”南蔷认认真真地点头,“我等你主动想和我说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