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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页(第1页)

上次与聆月君来此,没能好好将那一处桃花林子赏一赏,真是可惜了。聆月回来之前,我便暂且在此打发一段时日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啦。。最近都没写。。

☆、正传

夭夭桃林,灼灼华芳。

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中,忽然现出一个素白的人影来,卓然挺秀,冷静敖然。墨黑的长发散落肩头,散落下迷炫的神彩,来人秀眉俊目,神色悠然,眸中,是再熟悉不过的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幽深。

他从远方,一步一步,分花拂柳,缓步而来,脚下的落花发出细碎的清响。那唇间噙着的微微笑意,竟也能将我迷得失神。看着他向我走来的身影,我的心头猛跳起来,抓着枝头的手一个不稳,脚下一滑,竟就这样从树上掉下来!

恍惚间,我有些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在昆仑山的桃花林中摔下来,还是从青雘的肚子里摔下来。这个场景是如此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同一个人就站在我的身下,逆着穿透粉色桃林的日光,雪白的衣袂在眼前纷飞,他的身影这么心急如焚地奔过来,生怕我摔坏了似的,虽则我想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一个神尊摔一摔其实并没丝毫危险。可是,看他这样子,我心里却沁出几分甜喜。像是花朵在光下盛放,带着竹露滴落的清响……

“狐狸!!!”

“啊——”

我猛地惊醒过来,抬眼一望,果然,又是可恶的陆吾!

眼前的确是夭夭桃林,灼灼桃花,可哪里有聆月的影子?果然,又是一场梦罢了。暮色四合,晚阳夕照,云卷云舒的天边挂了几抹晚霞,晕红的淡光洒下,将本就如梦似幻的桃林子愈发染地如梦似幻。

又是一整天地躺在桃树叉上睡大觉,难怪会做梦。

我伸了个懒腰,从桃树上跳下来。站在树下的黎霄与我梦中那人一样,有着一头墨黑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可却是一身黑衣裳。

“你为什么不穿成白的呢?”我忍不住开口。可一想又觉得不对,急忙补充道,“你还是别穿白的,就这样挺好。”

黎霄莫名其妙看着我,约摸不晓得为什么我无故对他那身衣裳看不顺眼了。

“我为什么不能穿白的?”他忍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我早料到他忍不住,因黎霄从来就不是隐忍的性子,与聆月恰恰相反。

我笑了几声,“没怎的,就是以为你这样一身黑的,气势逼人,威严无比,很适合你魔君的身份。”我把自己一瞬间编的理由说出来,他果然十分受用的样子。

其实,我是觉得吧,黎霄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美男子,虽然没同我那夫君一般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可若是黎霄也穿白色,定然是一下子就被聆月比下去的,到时候他连一般的美男子都排不上,不是很冤么?他怎么,也算是我几万年的朋友了,我当然得给他灌输一番不能朝白衣美男子方向发展的思想。

哎,白衣美男子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瞧你惆怅的,”黎霄很是鄙夷我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十几日不见罢了,就相思成这样了?”

“咦,你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了?”我好奇道。

他哼哼几声不说话了,抱着胸故作帅气地靠在一棵巨大的桃树上。

我被他看穿了,本来是应该不好意思的,奈何此戏码在这些日子重复过太多遍,我还不好意思就未免矫情,所以干脆厚着脸皮掰了掰手指数数,然后皱眉道,“整整二十日了啊,他到底在东海做什么呢……喂,你好歹也是魔界之主,你倒是说说,慰问部下需要这么长时日么?”

不错,二十日,自我来到昆仑山已经二十日了,聆月竟还没回来,东海那边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黎霄又很不以为然地白了我一眼,挑眉道:“如你这般诸事不理只知道逍遥的懒惰神仙,哪里知道治理一界臣民的辛苦?莫说是二十日,就是二十年都无甚惊奇,端看那族众人是不是好打发罢了。如今不过二十日你就这样,若是以后他一走走个几年的,你还不得爬墙?”

“呸呸呸!什么爬墙啊,我家夫君魅力无敌,我怎会如你那老婆一般,动不动就爬墙?”

此次我来昆仑,绝然没料到会碰到黎霄。问他为何不好好呆在魔界,又跑到这里来捣乱时,他说是来找一个他魔界弄丢了的女子。黎霄对女子从来不上心,能让他这么费心找的,我推测定然是他心上人。

他被我的花噎地咳了咳,结结巴巴道:“什……什么老婆?”

“你就别瞒我了!”我一脸了然的笑,“你三天两头地往我们仙界跑,难道不是找你的老婆?嘿嘿,别不好意思了。说吧,你是怎么惹得你家夫人生气,离‘界’出走了?”

他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道:“本君还没成亲呢!别瞎嚷嚷破坏本君的行情好不好?”

“哈?”我惊讶地合不拢嘴,“你……你都这么老了还没成亲呢?”

“你不也没成亲么?”他没好气道。

“可……”我想了想,觉得该好好给他普及一下“早婚早育”的好处,可还不等我开口,他已经插过了话头。

“六界虽大,却难求所爱。”他吐出这样一个句子,脸上透出一片晦暗之色来,有不知名的飞花落雪般散落在他墨黑的发上,一瞬间竟让我瞧出几分伤感来。他眸中划过几分莫名的微芒,悠悠续道:“本君哪里及得上你神界天君的福气?虽则过程曲折,终是抱得美人归。”

已逝之事不可留,已去之人不可恋,留恋过了便成执念,而执念过深,便永不能超脱。他的她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可能属于他,也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就像是一株默默开放又默默萎谢的幽兰,还不待为世人所知,已经残留余香。可那深深扎根的东西却永远地留了下来,让他只能这么永远的,永远地看着彼边的她,或哭或笑,却都不予自己相干。

近日我睡得多了,却没想到脑子并没睡糊涂,他这副神情让我灵机一大动,终是晓得症结在哪里,霎时有些讷讷。真是不该与他开这个玩笑。

“喏,既然不是你老婆,”我岔开话题,“那是谁呢?总不可能是你妈吧?”

他抬眼对我笑笑,那个干脆爽朗毫不拖泥带水的陆吾便又回来了。

“你这回猜的不错,我找的正是我的母后。”

“哈??”

他懒洋洋地靠着桃树,随手拂下肩上落的桃花瓣,挑着细长的眼睛道:“晓得你喜欢听秘闻故事。可这个故事并没你想象的那么曲折复杂引人入胜。”

“呵呵,”我陪了几声笑,“别这样嘛陆吾兄!你既然告诉我了定然是愿意说与我听的。而且,是关于魔界上一任皇后的故事,我可是有兴趣得很呢!”

“不过就是当年禺疆争夺君位时遭到我那大伯的偷袭,刚生下我不久的母后将自己的元神化在了一个神器之上,舍了自己救了禺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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