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嫣道:“现在你死了比活着有用。”
她收回剑,宋峰寒喉间鲜血喷涌,栽倒在地。
宋峰寒刚倒地,尚未失去意识,便听女子向门外道:“进来吧。”
宋峰寒看到来人的鞋,从质地和绣纹上轻易认出那是他座下首席弟子萧逢君。
那总是对他谦恭顺从的大徒弟,却径直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仆拜见尊上。”
冷嫣道:“宋掌门遭刺杀,你可看见凶手是谁?”
萧逢君道:“回禀尊上,仆亲眼见到重玄门的玄镜谢仙君前来质问掌门为何不按时输送岁贡,掌门竭力辩解,谢仙君不相信,认为宋掌门投靠归元派,两人争执之间谢仙君突然拔剑行凶,杀害了宋掌门。”
冷嫣颔首:“很好,我喜欢和不吃人肉的聪明人打交道。”
萧逢君再拜:“能为尊上效力,是仆的荣幸。”
顿了顿又道:“仆打算将整个方丈岛扩成善堂,接纳凌州以外孤贫无依之人。”
冷嫣笑了笑,起身跨过宋峰寒向外走去,宋峰寒大睁着双眼,喉间发出“咯咯”两声响,终于不动了。
……
谢汋浑身是血出现在自己寝殿的卧床上,这荒谬离奇的事立即惊动了几大峰主。
夏侯俨、凌、许、章三位长老相继赶到。
一见谢汋的模样,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以谢汋的修为和剑法,能将他伤成这样又是用剑的,整个清微
界也不过五人。
谢汋去凌州的事,其他人都只知道个大概,只有夏侯俨清楚底细。
他蹙眉道:“三师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凌长老目光闪了闪:“阿汋,你不是去凌虚派找宋峰寒质问岁贡之事么?怎么贸然动武?”
谢汋气若游丝,吐出三个字:“偃师宗……”
凌长老道:“偃师宗的人在凌州?”
谢汋点点头:“宋峰寒……已被操纵了……”
凌长老又道:“你可见到那偃师宗传人的真面目?”
谢汋道:“是个女子……”
他顿了顿:“不知是不是真面目。”
凌长老若有所思:“偃师宗行事诡秘,的确很难说。”
夏侯俨道:“对方用的是什么剑法?”
谢汋看看他,又扫了眼几位长老,迟疑了一下,缓缓道:“是我们重玄的六十四卦剑法……”
众人不由骇然,甚至比得知谢汋一身是血出现在自己床上时更惊骇。
“你会不会看错了?”许长老问道,“或者只是其中几招?”
谢汋摇摇头:“不会有错,她把六十四卦式都用了个遍,总有几百招。”
几人闻言,越发感到不可思议,但望向彼此的眼神都隐隐带上了些戒备之意。
夏侯俨若有所思道:“偃师宗与我重玄门颇有渊源,且师尊与那宗主当年又有来往,许是伺机偷学了去也未可知。”
章长老道:“那人故意在三师弟面前施展六十四卦剑法,就是为了故布疑阵,扰乱我们,让我
们彼此猜忌。”
许青文点点头:“章长老说得对,我们切不可上了她的当。”
凌长老道:“可是郗老掌门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本门剑法传于外人,重玄剑法与偃师宗的八风剑虽是同源,差别也不小,要将阿汋伤成这样,没有几百年的苦修如何能做到?那偃师宗传人若是能做到,岂不是成神人了。”
他说出的也正是在场众人的心声,夏侯俨那套说辞根本站不住脚,章、许二人也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谢汋“吃吃”笑着:“许长老是怀疑我胡说么?”
话音未落,一丝血从嘴角渗出来。
夏侯俨忙道:“三师弟,凌师伯不是这个意思,你小心别牵动了伤口。”
凌长老皱着眉道:“阿汋,不是师伯怀疑你,但你在凌虚派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他顿了顿,扫了眼众人继续道:“偃师宗的傀儡术出神入化,我们都知道。”
他看向谢汋:“你毕竟正面遭遇了偃师宗传人,万一她暗暗对你动了手脚……”
谢汋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笑得咳出一口血,他抬袖擦了:“凌师伯是怀疑我成了傀儡?”
凌长老脸上有些讪讪的,不过还是坚持道:“阿汋,你别怪师伯,此事关系重大,多谨慎都不为过,说不定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种下了傀儡丝,连你自己都未察觉。”
顿了顿:“若是易地而处,我是一定要再三确认,不留丝毫隐患的。”
谢
汋恬然一笑:“凌师伯想如何不留隐患?把我杀了?”
凌长老立刻涨红了脸:“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