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想看看這花絮是火到了什麼程度,值得劇組發如此大手筆的獎金。
花絮是剪輯過的,聲音大部分被處理掉了。
畫面裡面的燕知溫和而耐心,被采了一個線條很好的側臉,顯得他優越的鼻樑和眉眼格外漂亮。
果然飄紅的彈幕大多都是來看臉的。
【我的天這就是那位教授嗎?說好的老天爺總得關一扇門呢?】
【白髮啊!誰懂啊?這可是三次!怎麼不講武德呢!】
【哦哦快看快看牧長覺看過來了!不是吧為什麼第一次花絮主角鏡頭這麼少?】
【你們吸牧長覺,我承包燕教授】
【你想得美,休想霸占我老公】
【指路康大論壇,多燕老師的路拍,我手機內存都不夠】
【借我一個號你就是我沒有血緣的父親母親】
燕知把進度條倒退回一點,按了暫停鍵。
畫面裡面牧長覺離著他們挺遠的,只是非常漫不經心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燕知把畫面放大了,手指從牧長覺的眉眼上輕輕蹭過去。
其實他知道是不一樣的。
燕知在狀態不太好的時候看到、甚至依賴幻象。
是因為他知道真的牧長覺跟自己不可能。
燕知做什麼事都是認真的。
在刻畫幻象這件事上他尤其認真。
認真到連他自己都難辨虛實。
但他又矛盾地明白,幻象永遠不可能是牧長覺。
他失去牧長覺的時候,就是已經失去了。
燕知傾盡所有去挽留的,只是他行走在薄冰之上,手心裡握著的一點熱源。
不能太少,因為他冷。
又不能太多,因為無以承受。
燕知收了手機,含了一片藥,打開申請經費的文檔。
藥的苦味逐漸在口中漫開,他慢慢地集中到工作上。
申請經費永遠是最吃精力的部分。
有時候要無休止地展示自己對項目的推動能力給幾乎完全外行的評委看。
燕知實驗室開,國家和學校都撥了很多錢支持,對目前來說是夠用的。
但他們的方向和性質決定了實驗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