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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失序（第1页）

放开钢笔，瑟曦亚忽然冷静下来：“我是不是得罪了一个黑老大？”

感受到指间的刺痛，她盯了一会儿伤口，摸出钢笔，端详了一会儿，决定找个时间对它试一试梦境占卜。

“先跑出去避一避难吧。”，瑟曦亚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正好先回‘老家’一趟，拿一些‘黑泥’，顺便看看有没有后续的配方，然后再去勇敢者酒吧……”她突然直起腰，“对了，先去那个小教堂，再去酒吧。”

打定主意，提着塞满资料和衣物的两个箱子，她直奔车站，当天就买好车票，晚上就走人了。

……

再一次来到这个小镇，瑟曦亚竟然有些怀念。

“就是在这里我杀掉那个杀人魔。”，走过雪莉娅教堂，她的心中充满感慨。

站在曾经决定来投宿的那个旅店前，瑟曦亚迈入店门。

“欢迎……啊，是您啊。”

“还记得我呀？”，瑟曦亚有些意外，她摆出一副笑脸：“好久不见了，那次真是谢谢你了。”

“因为像您这样美丽的客人很少见。”，店员给她倒了杯茶，脸上带着一些歉意：“上一次明明是我差点害了你，谁能想到会出那种事呢……”

“是呀。”，瑟曦亚抿了一口，“杀人魔已经没有再出现了吧。”

“诶，还是在逃，前几天刚刚出现了一次。”，店员在胸口画了一个绯红之月：“之前他还杀死了罗尼神父，愿罗尼·考克斯在女神处安息。”

“嗯，愿他安息。”，瑟曦亚嘴上附和着，思绪却开始沸腾：

“那个假神父不是杀人魔？”

“这里还有秘密？还有别的邪教徒？”，思绪纷飞之间，瑟曦亚喝干了茶水，留下两便士，提上行李，离开了。

路过守墓人的小屋，她已经没有心情去恩人了，在门口留下两镑，继续沿着记忆追溯源地。

当进入森林之后，感受着微风，嗅着那股霉苔的气息，瑟曦亚的心里竟涌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不，那不是对这片森林的。随着不断的深入，她越来越能感受到“老家”的呼唤。

当眼前变得空旷，当看到那片阳光下的阴影时，瑟曦亚精神变得恍惚了。

那种亲近感几乎成了实质——并不是对亲人的亲近，而是那种见到了自己的腿、自己的手、自己的眼，自己身体的一部位的那种亲近而又陌生的感觉。

她丢下箱子，晃晃悠悠的跪到旁边，将一只手伸进阴影。

本来只想抓取一点“黑泥”，却不知为何整个的跳了下去。

疯狂的呓语充斥着大脑，瑟曦亚并没有像刚苏醒时那样慌张，她感受身体的状况。

“这些‘黑泥’没有侵入我？”，瑟曦亚想到巷子里那团会动的“黑泥”：“它是特别的？它有自己的意识？”

一时得不出答案，她转而尝试窥探“黑泥”们的本质：充斥着秩序与混乱、规正与扭曲。

她似乎可以撬动一些力量。

尝试着拨动，她的眼前霍然一黑，旋即恢复。

眼前已不再是黑暗，她到了一片神奇的国度。

月亮放出了烈日的宏光；太阳如星星般在闪烁；繁星绽放着极光的炫彩……这里的大地波涛起伏；大海占据天穹……高山辗转腾挪；树叶巍然不动……植物奔走嬉戏；动物分解腐尸……

在这片依凭着诡异秩序运作的混乱国度，在一切的中心，黑石垒成了一把巨人的王座。

瑟曦亚靠近它，端详着椅背的标志：代表秩序的板正符号连着一个如同影子般代表混乱的扭曲符号。

她像抚摸手臂一般抚摸扶手，竟不知为何坐了上去。

一瞬间，奏乐般的呓语响起，万物向她出嘲讽般的庆贺。

泪水模糊里，一个不清晰的影子对她低语。

“失序。”

……

苏醒，无限的星辰注视着她。

不知道何时，她被丢出了阴影。

忽有所感，瑟曦亚编出了一个虚假的尊名：

高伟的审判之神啊，王座之上的您。

您是秩序的象征。

是规则的制定者。

是人间的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