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车轧着铁道,挟着巨大的噪声向前。前往万都之都——贝克兰德。在一节二等车厢,一位文雅的苏尼亚女士,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翻看罗塞尔大帝的笔记。
“什么叫关键是消化魔药?魔药还需要消化?嗯……和序列名称有关,是要我去做一个[仲裁人]吗?”,瑟曦亚有了些想法,但暂时无法实践。
在杀死假神父后,她用地下室的手提箱装了一批文件,连夜逃到大城市买了车票,离开了“老家”——她把带她穿越的“泥潭”称为老家。
摘下眼镜,瑟曦亚揉了揉眼睛。这副眼镜是在饰店买的,价值三磅四苏勒,简单的金丝圆框眼镜,是平光镜。她的眼角略微上吊,配上唇形显得有些凶冷,买眼镜是为了缓和表情,温润气质。
她翻到最后一张日记……
“非凡道具。”,她咀嚼着这串词,从上衣摸出一支圆腹钢笔,钢笔整体呈灰蓝色,笔尖闪着一点幽光。
假神父死后,他的身上凝聚出一个光球,瑟曦亚把光球塞进大衣口袋,再想拿出来时就只剩这支钢笔了。
“有特殊能力,也有负面效果。”,她不再思考这些,开始闭目休息。
早上六点,列车来到了雾气笼罩的贝克兰德。
瑟曦亚戴上两苏勒的女士软帽,整理好衣裙,点数好钱:二苏勒半便士,提上手提箱,正式迈入这座充满黄金与机遇的大都市。
六点三十三分,瑟曦亚站在街头,不知所措。
她身上的钱连最廉价的房间都租不起,没有固定的居所,她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她就租不了房间,她就得不到收入——贝克兰德拒绝了她。
瑟曦亚逆着人流,向东方去。
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破败,一双双饱含恶意的眼睛盯着她。
她感到不舒服,看向目光的来源。
那些人退却了。
这里的住房都很便宜,但她都不中意:都是合租房,她有一些秘密不适合同十几个人分享。
到了黄昏时刻,瑟曦亚左手扶着河堤上的护栏,向下看着流淌的索德拉克河,尽管并不清晰,但仍旧能够看到在桥洞底下影影绰绰的人们。
瑟曦亚左手按住帽子,右手提着手提箱并拉高裙子,双腿用力,踩上护栏,纵身跃下。
踩在柔软湿润的泥地上,她感叹住处环境的恶劣,向桥洞走去。
没有理会一道道含义不明的视线,她选取了最干净也是最干燥的区域坐下,放下手提箱,居高临下看着一个老人:
“你们这的老大是谁?”
“那个。”,老人从瑟曦亚的小腿开始一寸一寸向上挪动视线,眼神热烈的仿佛要将她吞下,他用手指一个略瘦的青年男人。
“他会向你们收保护费吗?”
“会的,而且很多,不过,如果你愿意付出一些不足道的代价……嘿嘿……他会允许你住下的。”
“他有犯法吗?”
“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可不好说啊,生存嘛……”
瑟曦亚不再理会这个老人,向那个青年男人走去。
……几分钟后,她已经确立了自己在这个桥洞的地位。
用绳子绕过桥柱,挂上床单,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深夜,听着外面吵闹不息的川流声,瑟曦亚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她成功在这个万都之都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