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5点45分。
刚刚完成包扎的张启,拔出长刀在手,踩在地窖口的梯子上闭目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敌众我寡而且多有防范,直接杀出去无疑不是明智的,必须等待有利时机,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头顶的棉花地里,百来个浑身湿漉漉的鬼子正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正在车灯的照耀下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对任何可疑的地方都要捅上两刀。
走在最前排的四个鬼子手里,分别牵着一条凶猛的军犬,沿着时断时续的血迹,仔细地探寻着。
这种由德牧改良而来的军犬,不仅嗅觉灵敏,而且凶猛异常,很大程度保留了其远祖——狼的本性。
只是天上正在下着的小雨冲淡了本就不多的血腥味,给几只“狼青”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尽管如此,其中一只狼犬还是找到了血迹消失的地窖边上。
“呜~呜!”那条军犬围着盖在地窖口上的窝棚不停地打转,同时用爪子往棚子底下掏。
负责这条军犬的鬼子顿时心中一震,他向左右两边的鬼子打了个手势,那几个鬼子顿时心领神会,他举起枪尖的刺刀就往地上的瓜棚里扎去。
“咚!!!”
刺刀扎透窝棚钉在了底下的木板上,几个鬼子心中诧异,正要收枪再刺时,忽听到“嘭”地一声,脚下的窝棚连木板便突然自已飞了起来。
几个小鬼子眼前一花,本能地就要向后躲去,但下一瞬便只觉咽喉一凉,接着便如烂醉的酒鬼似的,纷纷软倒。
与此同时,那条军犬“吼”地一声扑了上来,却在半空中被一柄刺刀直接扎穿了狗头。
附近的鬼子地闻声看来,但见一个身影突然从地下一跃而起,手持长刀如鬼魅一般杀出。
几个鬼子兵本能地抬起了枪口,但不等他们扣动扳机,便发现自已忽然长高了许多,然后就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唰,唰,唰!”
地窖口附近鬼子兵眨眼间就倒下了十来个,一些反应快的连忙开枪射击,但张启的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他们射出的子弹要么落空,要么就打在了自已人身上。
38式步枪的穿透性极佳,一些子弹在贯穿了一个鬼子后,又打在了第二个鬼子身上,结果翻滚的弹头却对后者造成了更大的杀伤。
一名鬼子大尉连忙喝令关闭保险不得开枪,于是棉花地里的鬼子们在短暂的混乱后,纷纷挺着刺刀向张启围了上来。
张启身形急转,如穿花蝴蝶一般钻出了十来个鬼子递过来的刺刀阵,同时反手一拖一划,刀锋如舞动的波纹一般掠过鬼子们的咽喉。
不过眨眼间功夫,地窖口周围便又多了十几具身首异处的鬼子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地,将本就不堪重负的棉花树压得东倒西歪。
剩下的鬼子们俱皆惊惧不已,纷纷迟疑着退缩不前,任凭那大尉如何斥骂,也毫无作用。
尽管眼前之人看起来既不高大也不威猛,而且衣裳褴褛浑身浴血,一条小腿和肩膀上,还包扎着已被鲜血浸透的绷带。
但从他那冰冷的眼神中透出来的杀意,就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择人而噬,瞪谁谁死!
鬼子们的片刻迟疑,给了张启可趁之机。
只见他身形一晃,再次撞进了一群鬼子之中,同时长刀疾挥带飞了几颗人头,然后便钻进一簇茂密的棉花丛中消失不见。
“八格牙路,射击!”
反应过来的鬼子大尉拔出腰间的“王八盒子”,对着张启消失的地方就是“砰砰砰”连开几枪。
其他鬼子也纷纷打开了步枪保险跟着射击,一时间“啪勾啪勾”的枪声不绝于耳,打得那簇棉花枝叶纷飞,棉球滚落。
鬼子大尉顿感不对劲,虽然棉花丛里传来了好几道人体被子弹击中的声音,但却没有闷哼或者惨叫等人类的正常反应。
于是他连忙大叫:“停止射击!停止射击!”
鬼子们听到命令立刻就松开了扳机,枪声顿时就停了下来。
鬼子大尉一挥手,两个二等兵便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前去查看,结果却从光秃秃的棉花树下,发现了两个已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同伴尸体。
一个鬼子二等兵悲愤地报告道:“报告小野中队长,这下面被打死的——是我们自已人!”
“纳尼?”小野大尉神色一变,喝问道:“那个支那袭击者呢?”
二等兵答道:“不在这里!”
“八嘎!”小野大尉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剩下的三个牵着军犬的鬼子,命令道:“你们三个,放狗!”
“哈伊!”
三个牵着军犬的鬼子连忙蹲下身去,解开系在狗脖子项圈上的绳子,摸了摸狗头,然后向附近的棉花丛一指。
“汪汪汪,汪汪汪!”
三条“狼青”得到了命令,立即狂吠着钻了进去,但下一秒,棉花丛里就传来了几声畜牲临死前的“呜咽”。
鬼子大尉脸色一变,指着军犬消失的地方怒吼道:“压机给给!”
于是鬼子们纷纷继续开火,但是两枪过后,他们枪里的5发子弹就打光了,只好停下来重新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