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优夏握着玉佩,想着等自己好起来再去把玉佩当了也一样,他不再纠结这个,只道,“不用请郎中。”
茈静兰看向元优夏,“如果你想多喝几天药,我当然不会介意。”
元优夏:“……”
他默默盖上被子,低声说,“茈大人,你去休息吧,不用看着我了,其实我已经没事了。”
外面的枯树上传来几声鸟叫。
茈静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元优夏的房间。
元优夏虽然还在热,却没有再睡着了,或许是这两天睡得太多了。
他抬手,以手背遮住额头,另一只手摩挲着玉佩。
红秀丽救了他,可是红秀丽自己都需要去做很多事情来赚钱补贴家用,他当然不能稳稳地躺在这里……更不能再浪费更多的钱去请医生。
他有预感,他肯定是死不了了的,至少现在无论如何也死不了。
所以医生,能不看就不看,总会好起来的,在那之前,他可能得稍微难受一些,不过那也不算什么。
这块玉佩,应该算是值钱之物,等他好些了出去找个当铺也行。
只是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
元优夏胡思乱想着,又昏昏欲睡。
直到声极轻的开门声响起,细细地吱呀一声,他睁开眼看去,茈静兰端了药和粥来,见他没睡道,“先吃点东西再喝药,等药铺开门了,我再去买点退热的药。”
“已经在退了。”元优夏低声说,“不需要再去买退热的药了。”
“如果你是担心浪费钱,一直不好就会花更多的钱和时间。”茈静兰说,“治好或许更好一些。”
元优夏一顿,“抱歉。”
“能起来吗?”茈静兰又问。
元优夏嗯了声,又坐起来。
茈静兰微微敛眉,伸手扶了他一把靠好,“还是着热。”
“比昨天晚上好多了,谢谢茈大人一直照顾我。”元优夏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大概是后脑勺受伤引起的烧,所以脑子好了就好了,并不需要单独请大夫。”
茈静兰神色淡淡,“你倒是固执。”
元优夏也没觉得自己很固执,他本来就已经在别人家了,不能给人添更多的麻烦,浪费人家更多的钱了。
他喝了半碗粥后又觉得疲惫,喝不下去了。
茈静兰也不强求,只是把粥碗放好后说,“休息片刻再喝药。”
元优夏一见到那药忽悠回忆起那恶心的口感,忍不住有些反胃,“这药,是非喝不可吗?”
“当然也可以不喝。”茈静兰说,“毕竟是你的身体,不是我的,痛的是你也不是我。”
元优夏:“……”
他盯着黑漆漆的药,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喝下去。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熟悉的恶心感还是一瞬间袭击了他。
太……太难了。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生病了。
虽然不知道害他受伤的人是谁,总之他现在对那个人,非常的、特别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