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他的心情也舒畅了,看着在忙碌的家人们,他跟着下了田里,继续忙活。
……
姜吟吟从田里回到家之后,就一直埋在书桌上写计划,她回忆着以前爸妈与她说的相关农业知识,将需要考虑到的点一一列出来。
不知不觉中,她写满了一大张纸,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凑近细瞧,会发现,字小巧娟秀,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簪花小楷。
原身被宠得刁蛮任性,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便是这一手被二哥逼着练出来的簪花小楷字了。
好在她在现代练的也是簪花小楷,看不出什么破绽。
姜吟吟写完稻田养鱼的注意事项,以及进行步骤之后,她又拿出一张空白纸,在上面设计需要整改的稻田平面图,标注好每条沟渠所需要的宽度与深度。
等她画完之后,抬起头来,竟然发现时间过去了一大半,桌子旁边还堆着好几个画废的纸团。
姜吟吟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间。
“咚咚咚”,院门被敲响,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隔壁那对主仆,他们就像是…是饿死鬼。
每天还没到饭点时间,就早早的到这边来等着。然后眼也不眨的望着她,像是无声地催促她快点做饭。
姜吟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门,果然,如自己所料,是主仆二人。
打过招呼后,任祭率先走进院子,那神情,那姿势,仿佛像是在逛自家院子。
姜吟吟默默吐槽时,药罐凑近,小声问道:“姜姑娘,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呀?”脸上的神情满是期待。
姜吟吟挑了挑眉,“你猜!”随后,抬脚向院子走去,脚步不停,不客气地使唤药罐,“药罐,把院门带上。”
药罐乖乖地栓上院门,跟着走进去。几顿饭的功夫,他的胃成功被姜姑娘蛊惑,同时,也彻底地改变了他对姜姑娘的看法。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若不是自己之前在夫人身边伺候过,可能主子都不愿意要自己,蠢笨就算了,还不会功夫,一无是处。
其他奴才表面上奉承自己,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坏话呢,还以为他不知道,真是够恶心。
姜姑娘除了之前借着主子报复了自己的无礼,后面对自己却是没带偏见。有主子的份就有他的份,还让他与他们同桌用餐,完全没有嫌弃自己是个奴才,身份低下。
还有姜姑娘的家人们,对自己也很客气,没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他甚至慢慢觉得,主子与姜姑娘在一起很是般配。
前面的任祭坐到自己的常坐位置,远远地望着姜吟吟,目光清冷疏离,面上没有表情,他的脸色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惨白惨白。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病似乎好了。实际上,他离不开她,一旦久一点没见面,他的心脏就开始‘闹情绪’。
所以为了显得自己的来访不突兀,他每天都在饭点前过来,与姜吟吟待在一起,不需要靠得很近,远远地跟着,就能抚平心脏的疼痛。
姜吟吟坐在小马扎上,离他们远远的,缓缓开口:“你们每一顿都没吃饱吗?是不是饭菜少了?”
任祭撇了她一眼,神情淡淡,“此话怎讲?”
姜吟吟:我看透了这一切。
“你们天天这么早过来,不是等吃饭吗?”
任祭嗤笑一声,没有说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药罐倒是没想到自己跟主子在姜姑娘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他开始为主子担心,这形象,姜姑娘会喜欢主子吗?
他想为主子洗白,自己又嘴笨,担心越描越黑,急得顾不上规矩,凑近主子,小声道:“主子,女子不喜欢饿死鬼。”你快与姜姑娘解释啊!!
任祭余光撇了一眼药罐,所以呢?关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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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要被急死了,真是主子不急奴才急。他见着主子没动作,着急开口:“姜姑娘,你别误会,主子与小的都有吃饱,我们没有催促你做饭的意思。”
姜吟吟撇了一眼面露焦急之色的药罐,漫不经心,“哦?是吗?那你们每次来这么早干嘛?”
药罐结结巴巴,“这…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不是,过来与邻居培养培养感情。”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抬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姜吟吟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他们主仆俩,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起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任祭淡淡地撇了一眼药罐,听不出喜怒,“怎么?长本事儿了?”
药罐刚擦干的额头又忍不住开始冒细汗,他‘扑腾’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开口求饶,“主子饶命,小的错了。”
任祭冷冷望着他,“哪里错了?”
药罐低着头答道:“小的一不该逾越,催促主子,二不该擅自做主,回答姜姑娘的问题,请主子责罚。”
任祭轻笑,说到后面语气越发的犀利,“你还知道啊?本公子还以为,最近太纵容你了,把你纵容得忘了规矩。月俸扣半月。”
药罐磕头,毕恭毕敬道:“谢主子责罚。”
任祭望着厨房里的某人,徐徐道:“起来吧。”
“是。”药罐起身默默退到一边。
他在心里感谢主子的仁慈,只扣了他半月的月俸,换作是其他主子,打一顿都是少的。
任祭闭上眼睛,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睁开眼帘,起身向厨房走去,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轻声道:“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