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斯兰山脉……不,现在应该叫基斯兰盆地,一个位于北方的雪岭,现在已经变为焚风焦土,它是地狱回廊的所在地,战争结束后兹尔塔一路南下,抵达夏塔拉,决意不再回到那片修罗场。
真是……人生无常,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开张委托,就要再次回到那个要命的地方,他感到若有若无的耳鸣,突然就有些失神,随即清醒:“店长,具体要怎么样?”
“具体要求我也没有获知,需要那位先生的代理人来提出具体明细,然后你再为之定价。”
“我需要知道雇主的身份吗?”
店长微微一笑,一道裂隙在兹尔塔身边张开,里面掉出一个黑色塑料文件夹,兹尔塔接住后,几页纸从文件夹的缝隙滑出,最上方的那张纸印有一位身着暗金燕尾礼服的中年男性,他的脸上横着一道分割上下脸的骇人疤痕,但其表情非常坚毅,他坐在钢琴前,低垂眼皮按动琴键,嗯,庄重肃穆,他的身份也非常明显。
“马奇·彭贝尔上校,夏塔拉第四和第五征战团的领袖,在将军指挥下的一次失败穿插战术后带领自己的两个征战团从敌方布好的结界与两位军团级驱介人堵截下仅损失十分之一人员突围,他让伊塔纳提人在两小时内处决了十七名负责布置结界的驱介人并且更换全套的陷阱结构。”
传奇人物,战后相的红人,甚至最近在筹办竞选副相的事宜,受到相的支持,可以说是事业一帆风顺,权财皆得。
他确实以德配位,伊塔纳提人的杀人结界很出名,走进去会被密集的异介网切成碎块,更不用说参与围堵的军团级驱介人,一名军团级驱介人可以主导一片普通战区的走向,而他的两个征战团只有一位新晋的军团级驱介人,经验缺乏,完全无法与两位老牌军团级比较,至于团内其他几位凑数的驱介人,军团级驱介人不代表实力等于一个军团,而是等于一个军团人数的驱介人实力总和再往上的驱介人,由此一比,这位上尉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一位挽救四千余条生命的英雄,他在战后购置了一些较为隐私的商品,准备北上送往自己在西里兰加置办的宅邸时货物遭遇不测,运货的私人6行舰变成了一摊金属废料,而货物则逃过一劫,啊呀,逃过一劫,鸰子有售后麻烦了呢。”
诶?
“等等,报废的6行舰,这……”
怎么回事呢?
“所以这位先生非常在意自己的货物安全,决定耐心一些,延长一下收货时间,选一个安全隐蔽的运输方式,同时也是最原始的。”
兹尔塔有点牙痛。
“看来我们万事屋还是略有知名度的,能被如此大人物信赖,兹尔塔,那位先生能信任你吗?”
“店长,我很不安。”
“这类事件对于万事屋来说无非是介绍业务的机会,我们会留下一枚可以与我们联系的一次性商标赠予目标身边的人,是的,就是德利塔娜交给你的那个。”
没有新人真是太正常了,已经疯到给受害者传单的地步,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来万事屋就业,所幸兹尔塔并不是正常人,至少目前看自己的状况是这样的。
“我能怎么做才能比司徒鸰还好?彭贝尔上尉地位显赫,其被觊觎的货物必然也是无比珍贵,难度完全不是我能胜任的。”
“尽管放心,我会请我的助理与你同行,如果有你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会在客户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帮你解决,如果你有提升自己的意愿,你也可以在途中请教一下她。”
一条裂隙在兹尔塔面前张开,里面伸出一个长条黑色合成板材箱,他伸手接住,突如其来的大重量直接压弯了他的腰,他闷着一口气,把箱子放上自己的大腿,然后长出一口气。
“万事屋自研的武器,抛开实用性去换取一些花哨特性,我并不建议我的技术人员这么设计,但……”
打开箱子,一把难以形容的……武器,映入兹尔塔眼帘,整体来说,这是一把大剑,但剑尖是一个扁平的枪口,剑脊镂空插入枪管,没有剑颚,比正常稍短的剑柄末端链接着一个简易枪托,与其说是武器,这不如说是一个心血来潮的玩具。
“枪械结构本身复杂,怎么能让它再去经受近战的剧烈撞击,店长,我有理由怀疑它的可靠性。”
这把将反器材武器与冷兵器特征相结合的武器看似十分酷炫,实则十分炫酷,只是实用性,没用过,不评价,但它的结构绝对是够……新颖的。
“虽然我很支持你的想法,但总有人需要测试它的真正性能,请不要产生一些负面猜想,员工亲测是传统。”
兹尔塔竟然一点都不意外,天呐,这么快就被同化了,以后自己会变什么样他想都不敢想。
“我该怎么使用?事先说明,我前身只是一个挖战壕的工兵,偶尔会担任本地向导为战斗小队引路,我只有最基础的战斗经验。”
“不是问题,只要有强健的体魄与枪械使用经验,你能做好的。”
就在两人交谈时,兹尔塔的手机响了,刺耳的初始铃声打破宁静,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号码是陌生的,很正常,就连通讯用的授权卡都是司徒鸰几分钟内就弄来的,他能认得啥?
“哪位?”
匆忙关上休息室房门,兹尔塔把手机扶在耳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司徒鸰大着嗓门的声音传出,也许有信号干扰,声音非常嘈杂,尖锐地刺入他的耳膜,让他一缩脖子。
“兹尔塔,咱在金纳德中央银行,本来有你个人信息准备给你开个账户的,管事的硬要咱叫本人过来,你等会有空过来吧?”
“嘶——我的耳朵简直是被你的麦克风强奸了,声音怎么能这么刺耳?!”
“咱的麦很炸吗?”
又一次轰炸,兹尔塔连忙阻止司徒鸰再次摧残他耳朵的行为:“你别说话了,我等会看情况再说,行吧?”
“啊,必须过来哦,不过来你的钱就没了。”
兹尔塔迅挂掉电话,长出一口气。
“啊——得规划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什么生活用品也都得置办一下,别弄得我像个生活无法自理的人一样。”
调整一下状态,兹尔塔轻轻推开门,正好看见端着咖啡的店长,见兹尔塔进门,店长不出所料向他一举杯:“一杯深夜好伙伴,前提是你有夜班意向。”
兹尔塔摆手到:“谢谢,但还是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处理完一些私事后我需要休息。”
“啊,恐怕不行,私事你有足够的时间处理,但你的工作需要你放弃休息,在零点前赶到新城机场迎接这位英雄先生在这次委托的代理人前来万事屋办理一些相应的手续,让我看看……现在是九点二十分四十九秒半,你有两个小时三十九分钟五十八秒的时间去进行你的私人活动。”
“那来一杯咖啡,越浓越好。”
走出万事屋,兹尔塔撑开在德利塔娜那借的伞,他没施法遮雨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打伞,要记得遮住背后背着的那个箱子,从现在开始,这把武器他要自行保管,没法进宿舍,只能是先背着了,他掏出手机回拨通讯录最新也是唯一的通话记录,司徒鸰几乎是秒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到哪了。
“你没告诉我你那个银行在哪。”
这次通话司徒鸰的声音正常了,她那里传来“梆”的一声,像是在敲头一样,随即人声传来:“哎你看咱这记性,就在机场边上,你赶紧,咱有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