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善宜把盖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氅拉开,和还弯着腰在她面前的谢洛书对视。
玉佛姑姑掀开帘子进来就看见这幅场景,谢洛书回眸看了玉佛姑姑一眼,然后平静的坐在了一边。
玉佛姑姑点头问候:“世子。”
然后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急切的走到南善宜身边坐下,担心道:“小姐。”
南善宜靠在她怀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自己没事。
玉佛姑姑心有余悸:“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
“和家中之人交代。”意识到车内还有一个人,玉佛姑姑及时改口,抬手把人抱在怀里。
她拉过南善宜的右手,看着上面紫青的伤痕,自责道:“以后奴婢哪也不去,就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南善宜安抚的朝她笑了笑。
终究是有外人在,很多话不便说,玉佛姑姑很快收拾好情绪,看向谢洛书道:“此次多谢世子。”
谢洛书面色平静温和,完全不似和破坤相处时的针锋相对,淡定从容:“应该的,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霞光阁外,随春生和破坤目送马车离开。
破坤看了一眼随春生,声音冷硬:“随小姐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随春生一脸坏笑,摆了摆手:“你先回,我晚些过来。”
她还有事要处理。
破坤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
霞光阁内,宴会上大多数人都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侍女快走到杜广升身边耳语几句。
杜广升听后,面上一喜:“世子当真是这么说的?”
随后,他难掩狂喜,端着酒杯起身再次邀诸位官员喝酒畅饮。
随将军视线扫过众人,对他的敬酒置之不理,只觉不堪入目,要是平时他早就甩袖离开,可现在世子迟迟不下来,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不多时,外面匆匆跑来一个侍卫,站在随将军身边低语几句,很快随将军便起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只见他满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目的明确直奔正一脸喜悦的杜广升,怒喊道:“杜广升,你他娘的简直是在找死!”
众人被他吼的一懵,回过神来的时候,随将军已经冲到了杜知府面前,一手揪着杜知府的衣襟,扬起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一拳接着一拳,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乐师舞女被吓的四处逃窜,现场混乱不堪。
杜广升原本在喝酒,这会已经被揍的满嘴是血,一边惊恐大喊:“随锡满!你大胆!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随将军厉声不屑:“本将军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我跟随先帝戎马天下时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长安那些两相诸卿都不敢说本将军大胆,你算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忙上前拉扯,却被随将军带在身边的龙鳞水师拔刀拦住。
都是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酒囊饭袋,只能隔着侍卫劝解让随将军息怒,手下留情,有话好好说。
才一会,杜广升就被揍的鼻青脸肿,他语气也不硬了,道:“随将军为何要如此对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