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被?爆破声削弱,唐娴没听清楚,迷茫地转了下头,同时烟火照亮四周,她看见?一道银光如流星般疾速地向她射去。
唐娴看见?了,却?没能意识到那是什么,只?觉得那道光很锐利,银光飒踏,将军向着敌军射出的箭矢就该是这样的吧。
脑中所?想总是快于肢体反应的,她惊叹完这道流光,从嘈杂声中剖析出云停说的那两个字:躲开。
唐娴察觉到不?对,但银光已至近前——
有?一道人影比银光更快,眨眼间,阴影将她笼罩住,唐娴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就被?重重压到了栏杆上。
后背巨痛,来不?及出声,又被?箍住腰转了一周。
“笃笃——”一前一后两道清脆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唐娴猛地抬头,视线越过云停肩头,看见?两只?箭矢深深刺入廊柱,尾端的箭羽尚在颤颤而动。
下一刻,她被?猛地推进了雅间中,等她双膝发?软地坐起来,云袅也一脸迷茫地被?拎了回来。
云停面色阴沉,喊来外面的侍卫,冷声下令:“西北方向的那座茶楼,生死不?论。”
侍卫齐齐一震,迅速向着箭矢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停则在唐娴面前蹲下,与她平视,双目中闪烁着阴寒的冷光。
唐娴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想谢他保护了自己,又惧怕他的目光,心惊胆战地往后退缩。
“怎么不?哭了?”
唐娴脑中迷雾翻滚,听不?懂他的哑迷:“……什么?”
云停冷笑:“不?是厌恶臭男人,一被?男人靠近就会被?熏出眼泪吗?方才那么近,怎么不?见?你流泪?眼泪呢?”
唐娴:“……”
唐娴几?欲发?疯,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揪她的错处,这人是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你、你清醒一点啊!”她指着云停,声音颤抖,“你的手臂在流血!”
云停低头,看见?他左臂上赫然留有?一道血痕。
错认
伤口微痛,冒出的血水呈鲜红色。
云停扫了一眼,确认无大碍,重新盯着唐娴,声音冷冽命令:“哭。”
唐娴只要想到余生再难相聚的父母弟妹,眼泪立刻就能掉下来。
但现在这种状况,外面烟火噼啪、百姓欢声笑语,有暗箭意图在这热闹时?刻取了自己性命,眼前还有个负伤的人在流血,冷静下来都难,她实在没法集中精神想念亲人。
可云停就像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样,态度强硬地逼问:“你的眼泪呢?是我不臭了,还是今日起你就不厌恶臭男人了?”
再怎么说云停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唐娴惊讶、感?激,也担忧他的伤势,但心中几种情绪全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坚持弄没了。
她气糊涂了,学着云停冷笑道:“我怕现在哭出来,别人当我是在哭丧!”
在场几人中只有一人见血,她能哭谁的丧?
云停一噎,顷刻间哑口无言。
两人交谈的几句话时?间,侍卫进来请示是否立即回府。
眼下发生了意外,唐娴是想?立即回去的,但云停摇头,让人送来清水与止血药,又让唐娴去安慰云袅。
云袅莫名其妙被?抱回来后,就茫然地听着两人吵架,直到看?见云停手臂上?的伤才知晓发生了什?么,顿时?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