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君主南宮遠已經帶到皇宮,聽候父皇發落。」楚子揭接著道,「此事是兒臣看管不當,兒臣任憑父皇發落。」
幾個臣子低著頭,生怕皇帝龍顏大怒。
皇帝遲遲沒有開口,宮外看守的侍衛進殿,在皇帝耳邊說了什麼。
皇帝點點頭,「讓郢王進來吧。」
「是。」侍衛退下後,郢王入殿。
楚式微換了身官服,蟒紋玄衣襯得眉目凜冽,與堂上的皇帝幾分相像。
皇帝少時便是先帝的三個兒子眾生得最出眾的,還曾因此被先帝玩笑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楚式微行了禮,入殿至今未看楚子揭一眼。
楚子揭看了看弟弟,又去看父皇緩和的神情。
「此事當初朕說了,交由太子全權行事,太子可是答應得好,現下卻出了這樣的岔子。」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
「是兒臣辦事不力,理應受罰。」如以往一般,皇帝怪罪下來,太子認罰。
見太子不做辯解,身後的臣子面如死灰,認命般靜聽發落。
「父皇,」楚式微開口,「兒臣已令仵作剖屍檢驗,南疆皇子是疫病而亡,此事怪不得太子。」
眾人連同皇帝微詫,幾個臣子眼裡像是看到希冀一般。
皇帝點點頭,「好在出事的不是南疆君主與南疆公主,那南疆小皇子年歲小,受一波三折,想來是熬不過去了。」
「你們先下去吧,太子與郢王留下。」皇帝道。
「是。」臣子們急忙退下。
殿門合上,留下父子三人。
皇帝放下手中的文書,看向兩個兒子,兩個兒子生得相像,性子全然不同。
「你們二人都已及冠,現皇權鞏固,天下海晏河清,是該考慮婚事了。」皇帝道。
不過在對於女子上,兩個兒子有著相同之處,兄弟二人似乎都對美色不感興。皇帝有細細觀察過,不論是宮宴上曼妙的舞女,還是世家裡端莊的貴女,不管多絕色,兒子們眼裡都不起波瀾,更不曾向他討要過哪個女子。
太子是東宮裡連一個侍女都沒有,本以為次子會好些,他好歹收下了賞賜的兩個宮女,但這麼多年了也只有這兩個宮女。
皇帝子息單薄,生了兩個兒子後,後宮再無動靜。
皇權重要,皇室血脈亦然重要。
今日皇帝倒要好好問問兒子們如何看待婚事。
「朕相中了幾個世家女,都是清白世家,知書達理。更重要是家世,為君,也要讓臣子們安心。」皇帝道,「崔司空的兩個嫡女,極為卓越,才德過人。改日讓皇后舉行茶宴,叫些適齡的臣女,可以看看是否有得心意的。」
「兒臣有中意的女子了。」楚子揭道,溫潤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