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歌声一遍又一遍飘荡在人都道最是冰冷的皇宫,那样柔和的歌声一遍又一遍,慢慢变得沙哑,慢慢变得朦胧,却从未停止,这样冰冷的皇宫,这样无情的夜似乎也逐渐有了一点点温度。
月桉的手指动了动,小菜欣喜地紧紧握着,让他感受到自己一直都在。
“好夫人,别唱了,再唱该哑了。”
小菜摇头,“我不许你睡觉。”小时候,母亲就是因为生病睡着睡着就再也没醒过来了,她害怕,他也会这样。
月桉艰难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好,我不睡。”
这夜,月桉还是了高热,所幸及时服下紫雪丸后便慢慢退了热。
等到天亮时,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
小菜就这么一直坐在月桉床边,坐了整整一夜。也就是在这夜,她终于知道当初自己遭痛时月桉有多急了。
或许自从遇见月桉后生的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教会她情感二字,教会了她何为爱人?何为被爱?
等月桉再次醒过来时他现小菜依然温柔望着他,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点疲惫,只有聚精会神。
他不禁想:这样好的女子,这样好的夫人自己居然会觉得她会故意气自己,简直是疯魔了。
“睡到为夫身边来,就像上次那样。”
小菜摇头。
“好夫人,听话。”
小菜垂眸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爬到月桉身边躺下,月桉伸手去拉她的手,她直接将月桉的手紧紧抱着。
月桉失笑,“小傻子,抱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飞。”
他突然觉从自己醒过来后她便一个字都没说,意识到什么的他立刻紧张道:“你是不是真把嗓子唱哑了?”
小菜在他手臂旁点了点头。
月桉哽咽道:“你倒真是个傻子,什么都有样学样。”
小菜默不作声。
“烟儿,进来。”
云淡烟一进来就见自家殿下双眼通红,心道:您倒是会哭,您知不知道您心心念念的那位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殿下,什么事?”
月桉:“让温初九给夫人开副润喉的方子。”
云淡烟:“喔。”
月桉:“回来。”
云淡烟:“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月桉:“你怎么像是有天大的怨气,谁惹你了?”
云淡烟:“奴婢只是觉得殿下为夫人挡了刀子,夫人却一滴泪也没有,未免太冷血。”
月桉:“出去。”
云淡烟:“是。”
小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将头捂进了被子里。
月桉抬手摸了摸小菜头顶,柔声说:“不哭才好,我们俩个中有一个爱哭鬼就够了,要是一出事两个人都只知道抱着大哭可就惨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爱哭鬼,有些人生性就是不爱哭。”
“不爱哭算什么错啊,我的小傻子。”
“乖,把头露出来,不然待会儿真捂傻了可怎么办?”
小菜这才慢慢把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