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溪沒說出口,她自己都沒有家,又能把紀霜帶到哪裡去?
姑姑待她好,長公主府卻不是她的家。
自己寄人籬下,難帶還要紀霜跟著自己過那種擔驚受怕,寄人籬下的生活嗎?
蕭凌溪自問做不到。
「明天什麼時候走?」紀霜問。
「一早就要走。」
蕭凌溪垂眸,視線落在紀霜白皙的腕上,拇指輕輕摩挲,她張了張嘴,她想說等我回來,可是紀霜將手收回去了,就像紀霜突然對她變得冷漠,好像所有的感情一瞬間全部收了回去,她沒了勇氣。
「明天我不送你了。」紀霜說完起身離開廚房。
明明是燃熱的夏天,蕭凌溪卻覺得全身發冷,視線追隨著那抹月白色身影,慢慢消失在拐角。
蕭凌溪眼熱,垂頭把碗裡的菜湯全部喝掉,又從鍋里盛了一碗,兩碗,三碗,一直吃到想吐。
她靜靜的坐在廚房裡,外面的月亮越升越高,轉向另一個方向,慢慢落下,天邊泛起魚肚白,蕭凌溪回到房間,她的床頭正放著那封帶著斑斑血跡的密信,她把信放進懷裡,最後看了眼紀霜緊閉的房門,騎馬離去。
。。。。。。
「你怎麼一個人?」裴安咬了口包子,香濃的肉汁一下鋪滿口腔,她吸溜一聲,接著說:「紀姑娘呢?怎麼不見她來?」
「我自己來了。」
?!
自己?
裴安撇了撇嘴,一臉不屑,「蕭凌溪,你是不是不行?」
「嗯?」蕭凌溪狐疑看著她。
「就是你那方面不行。」裴安壓低聲音,「要不怎麼捨得跟媳婦分開?」
蕭凌溪冷哼一聲,懶得再搭理她,坐在另一張桌子前,看著天空發呆。
已經過了辰時,她想紀霜現在已經醒了,發現自己離開,她會因為自己離開不舍難過嗎?
近響午蕭晏清從房間出來,看到她愣了一瞬,「你怎麼在這?」
「哦,她不太行,早就來了。」裴安看見蕭晏清上前摟住她的腰身,將人帶進懷裡。
蕭晏清蹙眉,推了推她的手,沒推動,也就由著她了,只要在外面不要胡來,她想親近她都由著她來。
蕭晏清視線掃了一圈,只見蕭凌溪自己,疑惑的問:「凌溪,你媳婦呢?」
蕭凌溪瞥了一眼,淡淡的說:「就我自己。」
蕭晏清:「不帶媳婦,你自己回來幹嘛?」
「。。。。。。」
還能不能聊天了?
蕭凌溪將臉撇到一邊,從懷裡掏出密信,「來送密信,送完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