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手掌上藏了什么暗器?原作里戒指都能下毒,赵牧青很难不想象。
他恐惧得身体猛然一抖:“等,等一下,沈观知,有话好好说,这里是摄影棚,外面全是人,肯定有人看到我跟你进来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他们管不了我。”沈观知握在他腰上的手骤然用力,赵牧青当场怀疑眼前这人要徒手把他给折断,再次吓了一大跳:“等等!就算他们不敢管你,警察总能管你了吧?”
沈观知嗤笑出声。“赵牧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
见沈观知丝毫没有动摇,赵牧青卯足了力气开始挣扎。表面上他与沈观知的体格相差不大,然而赵牧青却始终没办法挣脱开。
他彻底迷惑了,该不会衣服一脱肌肉比他发达十倍吧?
眼看沈观知马上要有下一步动作,赵牧青心慌意乱,恰好这时候外面有助理来敲门:“赵先生,拍摄马上要开始了。”
“我马上来。”赵牧青立马抬高音量回答。沈观知稍微被卸去注意力,赵牧青就在这时候趁机将人一把推开,冲向更衣室门外。
这门真是敲得恰到好处,否则就要上演更衣室命案了。
赵牧青回到摄影棚,宋黎君已经就位。他下意识踱步到对方旁边,宋黎君比起方才,手上多了一枚闪耀的大钻戒。“刚刚我还在找你。”
“不好意思啊,”赵牧青讪笑,“这场要换饰品吗?”
“对,我自己带了一枚钻戒来,前阵子落在沈先生的办公室,还好他发现了,给我送回来。”
赵牧青怔了一下,他蓦然联想到前段时间,他亲眼目睹沈观知在办公室门口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宋黎君,有可能就是这枚宋黎君失而复得的钻戒。
“幸好,要是我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得心疼死。”
“是啊,”宋黎君公式化地笑了笑,“好了,就位吧。”
赵牧青按照指示摆好动作,他的视角恰好能看到站在边上的沈观知,金丝边框眼镜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显然对方将两人的拍摄状况尽收眼底。
他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词,完了。
甚至不用在意此时此刻沈观知到底有没有对宋黎君动心,光是方才对方在更衣室里仿佛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态度,赵牧青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后半场拍摄赵牧青的状态不太好,拍了好几次才得出满意的照片。
似乎连宋黎君也觉察到他不对劲,特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赵牧青连忙摆手。
他正打算避开沈观知,悄悄跟着一群工作人员离开摄影棚,然而手机铃声瞬间出卖了他。
赵牧青不得不停住脚步,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接听。
来电的是简时故。赵牧青在拍摄前联系过几次,但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他脑子里立马成形了一个糟糕的猜想。
“赵牧青,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找谁,”简时故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姐姐她……没有救了。”
赵牧青差点呼吸停滞。似乎癌症重病只存在于电视机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在现实碰上一位癌症病人的死亡。
“我妈她特别崩溃,我现在也……”简时故甚至连话都没办法说完整,“医生说,我们可以接姐姐出院,带她去想去的地方。”
“我现在过来,是要办手续吗?”赵牧青连忙赶到电梯口。
“是,我……那个,谢了。”
赵牧青挂断电话,他简直不忍心让简时故再多说两句。
他刚出工作室就打到了车,前往医院,按照记忆抵达简时夏的病房。
一位中年女性趴在床边正在哭泣,简时故坐在旁边,一脸痛苦。
反而是简时夏面上露出笑容,抬起瘦弱的手,轻轻拍着边上的两个人:“我能出院了,你们应该开心呀?我住院这么久,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终于可以亲眼看看了。”
“小夏……”女人缓缓从床边抬起头来,面上满是泪痕,抓住简时夏的手。
赵牧青这才看清女人的脸,后来他才知道,这位是简时故姐弟俩的母亲,尽管人到中年,但容貌依然很端正,赵牧青甚至能以此窥见她年轻时候的美貌。
简时夏继续出言安慰两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注意到赵牧青的到来:“我记得你,是牧青吧?你又来看我了。”
“时夏姐。”赵牧青向她问好。
“怎么你也这种表情?”简时夏轻笑出声,“好了,接我出院呢,都不许不高兴。”
简时故与赵牧青对上眼神,后者就拿起桌面上的相关资料单据,下楼去办手续。
等赵牧青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简母已经离开,简时故一个人坐在床边,床上的人已然昏睡过去。
“我们出去说吧。”简时故站起身,推开病房门。
……
简时故带着赵牧青离开医院,坐在上次买饭的餐厅里面。服务生上来把两个杯子斟满白开水,随后被简时故摆摆手示意离开。
“医生说彻底没办法了,”简时故抓着水杯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它捏碎,“剩下的只能看姐姐自己能熬多久。”
“你打算怎么办?”
“这段时间我想先带姐姐在东沅市里转转,然后我和我妈会和她一起回小县城,过点安静的日子,说不定对她有好处。”简时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妈其实不太想回去,但是为了姐姐,也就无所谓了。”
赵牧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好奇。简时故似乎读懂他的内心想法,继续开口:“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沈先生的父亲没有死。”